似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在陛下面前这副模样……”
“那要不然?御林军是太子的人马,他说换就换,还真当自己权倾朝野,可以一手遮天了?”
“可陛下还是给他脸面,至少愿意再派一万五千名神策军随行,总的来算,还是他占大头。”
“这是去打猎,又不是去打仗,多那五千人算个什么?今日叫人高兴的乃是陛下对他的态度,你们没发现,自打三殿下在他赵府出事后,陛下对他可是越发不待见了。”
“咳。”
一声咳嗽打断三人的对话。
“王大人。”
来人正是王琰,三人赶紧行礼。
大殿台基上,秋风萧瑟,王琰望着赵霁独行的背影,回想今日上朝的情形,唇角一勾。
“不管怎样,陛下不愿撤御林军,说明心里还是器重太子殿下,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心辅佐太子完成这次护驾任务。邙山安防一事,绝对不可出错,就算出错,也绝不能是御林军的错。”
三人一震后,恍然。
“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赵府马车离开宫城后,沿着御道向前方走,在拐弯时被一辆马车强行超过。
车夫紧急勒直缰绳,刹住车,延平在车窗外汇报道:“大人,是四殿下。”
赵霁眉峰微动后,示意跟上。
居昊最近很少再往城外跑,下朝后,要么留在宫里,乖乖地做羽林郎将,要么就跑到城里的醉仙居跟同僚饮酒。
当然,在跟同僚饮酒的幌子背后,是一桩关于在邙山刺杀太子的密谋。
筵席摆开后,雅间里所有的侍从被屏退,延平关门,按着剑守在门口。
屋里,二人相对而坐,居昊板着脸,眼神不豫。
赵霁道:“四殿下有话直说。”
居昊临时约他,必然是有急事要议,赵霁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议的是什么。
“两件事。第一,父皇执意留下御林军时,大人为何不反驳?”
“殿下身为御林军的右郎将,本就有调兵之权,让御林军随行,于殿下而言并无害处。”
居昊冷哂:“那拨人跟了他多久?跟我才多久?何况区区一个右郎将,手底下能有多少人马?只怕我这边命令才下,立马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殿下误会了,臣的意思,并不是要殿下用自己的人杀太子。在邙山,殿下只需要恪尽职守,护卫太子周全,其他的事,交由微臣来办便可。”
居昊神色狐疑。
这次轮到赵霁冷哂:“殿下不信?”
居昊稍敛豫色:“你想要在邙山设伏,另外派人刺杀居桁,再让我调兵护卫,以撇清关系?”
赵霁倒酒,倒完后,放下酒壶。
居昊知道自己猜对,一声笑,郁积胸口的不快消散。
“赵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
赵霁不理会:“殿下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居昊眼神又微微一鸷:“听说大人一直在寻的那位侍妾回府了?”
赵霁漠然,饮下一杯酒后,才回道:“是。”
居昊心念起伏:“她怀胎六月,在暴雨之夜落在南湖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赵霁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她水性不错,当夜又碰巧有一艘渔船在附近,被船上一对打渔的夫妇救下了。”
居昊垂眸。
赵霁直言:“殿下是在想那位叫珍珍的侍妾么?”
居昊没有否认。
七夕那日在灵山寺里发生的一幕幕再次跃至眼前,珍珍被居桁□□后的痛楚、狼狈之态犹如扎在他心头的密刺,居昊拿起酒杯一口闷尽,目光迸着痛意、杀意。
珍珍投湖后,他也派人在南湖搜寻了多日,可惜没有赵霁那样幸运,半个月后,底下人搜到一具女尸,身着折枝花缬纹赤黄齐胸襦裙,望仙髻上插着他当日亲手簪上去的鎏金双蝶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