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没爹没娘,万一咱俩真是兄弟呢?”
扶风哑然,心里道:我并不是没爹没娘,只是爹娘死得早些啊。
程大夫眼看是躲不过了,伸手在襟前一抹,揩净手后,接过匕首来,也放了一滴血进碗里。
四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碗里情形。
血珠在水里浸开,像盛开的花,很快,两滴血逐渐相融,化为一体。
程大夫大惊道:“公子一表人才,我可生不出来啊!”
匕首被程大夫落在木桩桌上,居云岫、扶风二人定睛看着水里相融的血,惊疑不定,只有战长林泰然自如,收起匕首还给扶风。
他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不准的。
以前在战场上,倒下时,胸膛底下不知压着多少人的森森白骨,或是头颅,或是断臂,或是未及腐烂的体骸,他顺着爬,身上的血便顺着流,不知道浸过多少块尸骨,要能靠这认亲,那岂非满沙场都是他战长林祖上的孤魂野鬼?
再说回这滴血认亲,他如今将近二十五,程大夫最多也就四十,且不说二人相貌迥异,就算相像,后者估计也生不出这样大的儿子。
扶风恍然道:“看来这方法果然不准。”
程大夫行医多年,但对这验亲方式着实还所知甚阙,这厢看滴血认亲并不如传闻中那样权威可信,不由道:“那滴骨认亲呢?”
战长林道:“不用血,你撒泡尿也能浸进去。”
程大夫又一惊。
这一点扶风明白,白骨失去皮肉,承受日晒雨淋,骨骼表面就会腐蚀发酥,无论是水,是血,还是战长林口中的尿,都是能滴进去的。
扶风道:“既然不准,那也就不怕赵大人验了。”
如果到时候赵霁果然要滴血验亲,他们便可以通过证实此法无效来打消他的疑心。
居云岫坐在树荫里,没再多说什么,只对扶风道:“照长林公子说的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