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冲入屋里,向赵霁禀道:“大人,门外截获一封密信,上面有太岁阁的泥封!”
众人一震。
赵霁眉头紧皱,拿过信来,背面果然盖着青龙图纹的泥封,拆开一看后,脸庞一瞬间阴云覆压,眸底闪过惊愕。
居云岫心头一动,当机立断道:“夺信。”
扶风闻声而动,震开延平直欺赵霁跟前,夺回信后,交给居云岫。
延平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居云岫展开信纸,眼睛如被点亮,再一倒信封,两支首饰落入掌心,一支是金花果如意簪,而另一支,正是那只造价不菲、失踪多时的金镶琥珀耳环。
居云岫掀眼望向赵霁,精神大振。
门扉前,赵霁巍然而立,然而整个人的气势再不如先前强盛凌人,那双箭镞一般锐利的眼睛也终于不再寒芒刺目,仅是透着震愕、悲愤、悔痛、慌张。
信上所言,正是太岁阁已找到心月。
居云岫道:“相爷还要押我回祠堂受审吗?”
赵霁眼底通红,隐忍道:“她人在哪儿?”
居云岫道:“相爷的诚意在哪儿,心月人便在哪儿。”
赵霁忍无可忍,拂袖间,门边摆放的一瓶青花瓷轰然碎裂,积水溅湿一地,花枝零落,残片狼藉。
“大人!”
眼看赵霁愤然离去,延平急忙去追。
居云岫在后道:“恭候相爷佳音!”
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多时,窗外传来马嘶声,一辆马车朝着赵府方向驶去。
雅间里,针落可闻,扶风惊魂甫定,转头看向居云岫手里的密信,直至此刻,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幸好乔瀛的信来得及时,不然的话……”
思及刚才情形,扶风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这一封信前来营救,以赵霁的雷霆手段,他们此刻必然已经成为阶下囚了。
居云岫放下手里的信,也暗暗长舒一气,这封密信的字迹潦草,跟乔瀛平日的风格不太像,想来是他也才刚刚获悉消息。
幸好,赶上了。
居云岫不敢懈怠,道:“这段时间先不要再联络乔瀛,一切事宜,等赵霁表态后再行动。”
“是。”
“去一趟白马寺。”
如果璨月顺利报信,那此刻琦夜应该带着恪儿朝白马寺方向去了,居云岫要前去确认恪儿的安全。
扶风领命。
主仆二人很快走下楼来,掌柜候在楼梯口,没看到先前一块跟上去的那名侍女,也不敢问,想着刚才赵霁愤然离去的情形,战战兢兢地把人送走了。
漱玉坊外,一辆华贵的马车靠街停着,居云岫踩上杌凳,不及掀帘,车幔里突然伸来一只大手。
居云岫一惊。
“郡主!”
扶风也一惊,正要去救,那只大手又从帘里伸出来,做了个苍龙军专用的“前行”的手势。
扶风一怔后,这才反应过来,车里藏着的竟是那人。
烈日仍旧曝晒大街,车轮碾压地砖,朝着白马寺的方向驶去,燥热的车厢里,居云岫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为何在这儿?”
车窗前,战长林屈膝而坐,仍旧是一袭僧袍,一个斗笠,唇角挑着,笑得欠揍又恣意。
“我不在这儿,你如何回到这儿?”
居云岫一愣,旋即想到刚才那封潦草的信,恍然道:“信是你送来的?”
战长林耸眉,一脸“不然呢”。
居云岫着实意外,一时张口结舌,想训的话也没法训了。
战长林就爱看她这个表情,笑了一会儿后,忽然神秘地道:“给你看个东西。”
居云岫蹙眉,很不想看,偏生对方积极得很,根本不等她回应,话一说完后,摘了斗笠,伸脖过来。
居云岫盯着面前这个黑茸茸的毛脑袋:“……”
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