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眼底的风情却没了。
“我记得以前这里是家糕点铺,什么时候成酒铺了?”
战长林问完,目光在铺里一巡,看到“秦家酒铺”的招牌后, 眼底神思更深。
心月保持镇静,回道:“店家要回老家做生意,便把这铺子转给了我夫妇二人卖酒, 我家的酒都是我相公亲手所酿,柔润醇甜,饮后余香,军爷……可要尝尝?”
说着,已用木勺从酒缸里舀起一碗,双手给战长林呈上。
战长林也不拒绝,接过来喝了一口后,道:“口感的确不错,像在哪里喝过。”
心月一怔:“在哪里喝过?”
战长林点头,放下碗:“洛阳。”
一声“洛阳”,心月脸色当场大变,便在这时,先前追那客人还钱袋的男主人回来了,战长林向副将使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前去拦截。
心月慌张道:“你们想做什么?!”
战长林已举步走入酒铺里,道:“不做什么,久闻心月姑娘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愿与姑娘……”
战长林倏地想起刚才瞥到的“秦家酒铺”,改口道:“秦夫人,小酌一杯罢了。”
临近日暮,大街上逐渐车水马龙,各家店铺迎来生意的高峰期,秦家酒铺的店门却关了。
酒铺里,脉脉余晖铺着地面,空气里浮游着细碎的微尘,心月坐在靠墙的一张圈椅上,低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放于肚上。
战长林注意到她高隆的孕肚,道:“不用紧张,我不是赵霁的走狗,不会把你送回洛阳。”
心月抬头,眼神里有痛楚,也有怀疑。
战长林坐在她对面,虽然知道她不是居云岫,但看到这张脸因赵霁而神色波动如此,心里还是怪不是滋味。
转念再一想门外那位姓秦的男子,心情不由复杂,道:“门外那位,当真是你相公?”
心月抿唇片刻,道:“是。”
战长林再次看向她肚子:“那你这孩子是……”
心月打断道:“相公是我的相公,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战长林眉微挑,这话看似在反驳,实际上是等同于承认孩子是赵霁的了吧?
战长林目光里不由带了些玩味之意,便想问她究竟是怎样从暴雨下的南湖里死里逃生的,心月突然向他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是谁?”
战长林道:“你看我像什么人?”
心月想到刚才停在外面的那辆马车,气势一下又弱下来,咬唇道:“你是武安侯的人?”
战长林点头。
心月心灰意冷,不明白为何武安侯的人会盯上自己,她原本以为朝廷跟叛军势不两立,逃到长安来会是最稳妥的选择,没想到还是逃不掉被人发现的命运。
战长林看她愁眉锁眼,似又有些愤懑难甘,笑道:“都跟你说了,我不会把你怎样,你这又是忧愁又是生气的,伤了胎气可别怪我。”
心月放在肚上的手收紧,半信半疑:“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战长林想做什么,首先,肯定是要把她监控起来,其次便是要弄清楚她背后的那些疑团。前面一件不急着做,也不宜在明面上做,所以后面的才是当务之急。
“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何要离开赵霁,又是怎么从南湖消失,最后出现在这长安酒铺的吧。”
心月想到赵霁,想到那个暴雨交织的夜晚,一刹间百感并至,不及开口,悲愤的泪水已夺眶而下。
如果可以,心月是不会离开赵霁的。
可是这世上总有许多不能自主的命运。
比如两年前,在秘书丞彭显大人的府上,她被当做权贵攀交的一份“贵礼”,赠送给当朝最风光、最显贵的丞相大人,在那个金迷纸醉的夜晚,成为赵霁的第六个侍妾。
这是她不能自主的命运。
又比如进入赵府后,她时刻告诉自己要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