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意外,再养一些时日应该就能醒了。”
战长林的心里稍微踏实一些, 回头道:“天这么热,就别给他戴面具了,至少没人在时可以揭下来,给他透透气。”
奚昱眼波微闪,垂眸道:“少帅说过,他不想别人……”
“我知道他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但问题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脸,就是给人看光了,他又能知道?”
有些时候,战长林实在没法苟同奚昱这一板一眼的做事风格:“他应该也不想别人看他屁股吧,你给他擦屎擦尿时不一样……”
“公子!”奚昱实在听不下去。
战长林抿唇,道:“总之,把人照顾好,别让岫岫再伤心了。”
提及“别让岫岫再伤心”,二人心里都一痛,想到当年那场巨变,眸光黯淡下来。
沉默少顷后,奚昱颔首道:“是……”
战长林再看回床上一眼,想到还要许多军务要处理,不再多留。
“走了。”
战长林的住处被安排在万春殿西边的承庆殿,地方虽然气派,但实在太大,平日里处理公务时,大批人员进进出出的,倒也还好,等事情忙完,人去楼空后,这深宫的荒凉感便一下包围过来了。
战长林是个闹腾的人,受不住这死气沉沉的地方。
加班两日,处理完这段时间积压的大批军务后,战长林对自己的副将道:“跟奚昱说一声,我不住这儿了。”
年轻的副将闻言一惊:“那副帅住哪儿?”
战长林想住回肃王府,可眼下这情形,他跟居松关的身份又还不能败露,想了想后,道:“我自己去宫外寻个宅子,以后每天按时进宫点卯。”
副将欲言又止,道:“那属下……”
战长林不喜欢走哪儿都有个跟屁虫跟着,道:“你什么都不用干,给我把钱准备好就行。”
说到钱,战长林一下又来了精神:“我现在名下有多少财产?”
这个账查得有点太突然,副将一时愣住,战长林眼睛一眯,语气不豫:“你没给我管账?”
副将忙道:“怎会,副帅的账簿我一日至少查三回!”
说着,立刻到偏殿的书柜上取了一个木匣来,匣外上着广锁,打开锁后,匣里放着整整三本账簿。
战长林拿出来,坐回案前,一本一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
翻完后,战长林满意地合上账本,交回给副将:“不错。”
副将松一口气,重新把木匣锁上。
战长林道:“先取五十两银子给我吧。”
副将怔道:“五十两?”
长安城现在的房价虽然不比昔日,但一座府邸至少也要百两起步,这区区五十两能够买到什么?
副将如实道:“副帅就拿五十两去,只怕连个地皮都买不着。”
战长林也如实道:“我一个人住,要那么宽的地皮作甚,我要是图地皮宽,赖在这里岂不是更好?”
副将哑然。
战长林摸摸头,掌心底下扎扎的,从离开洛阳后他就没再削发,现在他的脑袋已经长成一个可爱的毛球了。
长安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居松关苏醒前,他肯定不能再往外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蓄蓄头发,争取下回见居云岫时能有根小辫扎一扎。
他记得她说过,他扎马尾的模样是最英俊的。
“替我准备一套胡服。”
既然蓄了发,和尚的装扮肯定就不能再做了,战长林想起以前在长安城大街上看到的那些异国人,各式各样的服饰发型都有,“毛球”搭胡服的效果应该也不错。
副将知道他是要出行,领命后,提醒道:“宫城外人多眼杂,副帅切记面具不可离身。”
战长林闷声:“知道。”
晌午时,一辆双辕马车从皇宫驶出,战长林身着一件玄色胡服,面戴半脸面具,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