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居云岫,要做她的枕边人,要跟她共度一生。
战长林目眦欲裂,咬牙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去洛阳。”
他说完,转身便走,居云岫突然道:“起兵至今伤亡多少士卒,你算过吗?”
战长林一怔。
“两军交锋,又有多少效忠朝廷的大齐将士丧命于我们手上,你算过吗?”
庙外凛风盘旋,一片片落叶奔走在虚空里,战长林胸口一窒。
居云岫道:“二十万苍龙军因皇权斗争枉死他乡,父兄麾下二千旧部无家可归,如今为给他们报仇雪恨,就必须也要天下人流离失所吗?”
战长林断然道:“让天下人流离失所的不是你我,是他晋王!”
居云岫反问道:“可你我今日所为,又与昔日晋王有何分别?”
战长林目光森冷,腮帮紧咬。
居云岫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与哥哥用兵至此,虽然屡战屡胜,成功入主长安,却也无力再进军洛阳。赵霁为晋王拟定北伐大计,欲与叛军正式宣战,届时两军倾其所有,天下必然动荡不休。此一战,无论胜败,伤亡皆大齐士卒,受苦皆天下百姓,纵然你我报成大仇,苍龙军也未必会含笑九泉。”
战长林闭紧双眼。
“从弃都那日起,晋王便已元气大伤,我入洛阳后,会借赵霁之力再给他最后一击。若今日赵霁死,他日自会有下一个替晋王鞍前马后的赵霁,兵贵神速,更贵在知己知彼,这个道理,你懂的。”
战长林站在风中,痛声道:“你这是与虎谋皮。”
居云岫承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除此以外,你我别无他路。”
战长林回头。
居云岫跪在神龛前,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万山无阻的坚定,战长林问道:“做此决定的,究竟是他,还是你?”
居云岫道:“没有分别。”
战长林寒心道:“我不信他会同意。”
风声肃肃,居云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醒他:“‘将错就错’,这句话,是你告诉他的。”
疾风卷涌,战长林仿佛置身惊涛骇浪,他转开头,望着漫天飘舞的落叶,眼眶瞬间涨红。
居云岫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大抵是因城门兵变,今日一直没有百姓来庙中祭拜。
王府众人在林里驻扎下来后,日头慢慢爬上树梢,恪儿把小黑狗绑在庙外的一棵樟树下,坐在树荫里喂小黑狗吃早饭,一边喂,一边朝树林里看。
林深处,战长林屈膝而坐,侧靠着树干,目光垂在草地上,似在发呆。
恪儿摸了摸小黑狗的头,想了想后,走到庙里找居云岫。
“我可以去找战长林玩吗?”
上回居云岫强调过,在王府以外的地方不能擅自乱跑,恪儿一直记得的。
琦夜跟在恪儿身后,没想到他是特意进来问这个,眉头一蹙。
居云岫仍跪在蒲团上祈福,闻言,想起战长林走前的反应,道:“他现在应该不想跟你玩。”
恪儿不解道:“为什么?”
战长林明明一直很喜欢跟他玩的。
居云岫道:“他心情不太好。”
恪儿爽快道:“那我去哄他呀。”
居云岫眼眸微动。
恪儿站在神龛前,脑袋微歪,眼睛黑亮亮的,像个玉雪可爱的小仙童。
居云岫沉吟片刻,道:“去吧。”
恪儿展颜,得这应允后,便笑嘻嘻地走了。
琦夜脸上郁色更明显,转身跟上,居云岫忽然叫住她,叮嘱道:“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琦夜一怔,知道居云岫这是要特意给他父子二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心中不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是。”
恪儿把小黑狗从樟树下解绑,牵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