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明日就收拾行李回去。”人逢喜事精神爽,乔簌簌粲然一笑,笑靥如花。
扶风移开眼,道:“走吧。”
乔簌簌朗声:“好!”
二人撑伞,伞面“唰”一声撞在一起,溅开涟涟水花。
乔簌簌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往边上迈开一步。
扶风望着一地涟漪,撑起伞,率先走入了雨里。
这场雨旷日不歇,天黑下来后,窗外依然淅淅沥沥。
璨月给居云岫换过花茶,颔首退出屋舍,扶风留在屋里,向坐榻上的居云岫汇报今日的事务。
结束后,居云岫道:“衡州离这里大概有多远?”
扶风想了想,道:“骑马的话,十五日内应该能到。”
居云岫点头,道:“明日给她备马,再派一人暗中随行,确定人到家后再回来复命。”
扶风领命。
居云岫问起另一事:“受伤的护卫情形如何了?”
扶风道:“这两日一直卧床养伤,程大夫也在精心照看着,都已无大碍。”
居云岫静默少顷,道:“那就传令下去,明日启程吧。”
这一句,语气倏而有些飘渺,不太像平日里的那份斩截,扶风思绪微动,想到从昨日开始失踪的战长林,神色一时复杂。
山南水北,天高地远。
这一走,应该就是真的“缘尽”了。
扶风颔首,离开屋舍后,烛火通明的室内阒若无人,门扉上只投映着一人萧索的身影,是居云岫举茶独饮。
茶到底寡淡,再香也还是淡,居云岫喝了两口,开始后悔没坚持叫璨月换成酒。
雨声聒耳,被堵在窗纸外,听久后就更闷了,居云岫打开窗栓,推开窗户,酣畅的雨声混着夜风扑来,郁积在胸口的烦闷终于消散了些。
居云岫长舒一气,喝回面前的茶,窗户突然被人从外大大打开。
雨丝飞上脸颊,居云岫愕然转头,一道黑影翻窗而入。
盈盈雨水溅在室内,居云岫抬袖掩住面庞,放手看时,来人一身水渍,湿漉漉地站在榻前,抹了把光头上的雨水后,哑着喉咙道:“到点了,我来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