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禁军先是一愣,看清她的脸后立刻拱手行了个礼,“原来是孟娘子,您怎么会在这儿?是大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我为何在这儿,需要向你交代?”
她态度傲慢,那禁军竟也不敢发作,看得时年不由称奇。孟夏这姿态,比当初身为刘彻宠妃的她还要嚣张几分,看来她在杨勇身边真的很有地位。
几句话堵得禁军不敢开口,孟夏就打算带着时年他们撤退,右侧另一名禁军却道:“等一下。”
三人驻足。那禁军没有看孟夏,而是盯着她旁边的杨广,目光锐利,“你是何人?”
孟夏:“这是我的侍卫,怎么,有问题?”
“好教娘子得知,我等适才都收到吩咐,今日要加强巡逻戒备,谨防可疑人等混入宫中,扰了朝会大典。这是大殿下的意思,娘子难道不知?”
孟夏一噎,那禁军又道:“至于娘子身边这位小兄弟,看着有些面生,之前是在哪儿当值?”
杨广还未回答,另一人却说:“不对,我看他倒有些眼熟,身形也仿佛在哪里见过……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清楚。”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时年脑内警报轰地拉响。这几个人一听就对杨勇十分忠心,如果被他们认出杨广,他们还有命到太极殿吗!
那人边说边凑近,想看清杨广的脸。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光一闪,杨广拔出佩刀,毫不犹豫刺进他的腹中。禁军猝不及防,他已经抽刀而出,反手一挥,抹上另外两人的脖子!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等时年反应过来,地上已经躺着三具尸首。杨广回身拉住她的手,就好像刚才不是这只手瞬间取了三个人的性命,一边拖着她离开这里一边道:“大哥有防备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时年:“……”
“你怎么了?”他见她脸色不对,低头关切问。
时年抓住他胳膊,虚弱地、崩溃地、仿佛再也无力承受似的说:“……下次再杀人,提前打声招呼好吗?!”
再这样下去,她怕她回去就要看心理医生了!
时年看到那几个人死了就知道,他们的行踪只怕很快就要暴露,毕竟皇宫里死了三个人的事瞒不了多久,那里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藏匿尸首。果然,很快就听到周围传来喧哗吵闹声,伴随着兵卒们凌乱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在搜捕着什么。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她很紧张地问。
杨广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前面,说:“到了。”
时年这才发现,前方是一座高大的殿宇,殿前则是宽阔的广场,和大明宫的含元殿比起来当然差了许多,但依然是气派万千。
尤其此刻殿外禁军层层拱卫,更给这里增添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感。
大兴宫的中朝,也是今日朝会举行的地方,太极殿。
时年咽下口唾沫,“到了?我们,要进去吗?你们有办法进去吗?”
这也是她刚才在想的,就算他们顺利到了太极殿,又要怎么办呢?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能溜进去吗?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直接进去了。”
杨广说完,直接从大柱后走了出来。时年吓了一跳,想抓他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走到了广场边。
最外延的禁军先看到了他,有些疑惑地对视。有人问:“你是哪里当值的?不知此地不可擅近吗?退下。”
杨广闻言停下脚步,却没有离开。众人越发疑惑,还有人警惕地握紧佩刀,杨广却仿佛没瞧见,微微一笑,“烦请通报,太子杨广有要事,求见陛下、皇后殿下。”
一众愕然。
有人怒道:“胡言乱语什么,太子殿下早已……今日是大殿下册封大典,再敢在此滋事,当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等一等,你看他的脸……”另一人按住他的手,低声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