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片就一家做木匠,去晚了可要排队。
杨有珠目视着儿子离开,转头跟张大花说:“大花啊,你乐意我跟你们一个屋不?”
“乐意啊,怎么不乐意呢。”张大花笑着回答,然后又嫌弃吐槽说:“您儿子身上有狐臭,也就是四儿这些天,天天念叨他洗澡才好一些的,我早就不想跟他睡一张床啦。”
杨有珠就乐得哈哈的笑,她还特地跑去西厢房跟在屋内看书学习的刘淑华说明年能住楼房啦。
第二天刘建国借了辆三轮车载着一家老小去5公里外的新家,到地方打开门,刘晓峰就像个猴一样钻进去。
满屋子乱转,看见什么都要哇一声以示惊奇。
刘建国扶着杨有珠进门,先拉下边上的电灯绳,啪一声,屋中央悬挂着的钨丝灯泡应声而亮。
杨有珠眯起眼看着里面微黄的灯光说:“赶紧关啦,大白天的,这得费多少电。”
刘建国听话的关了,笑着说:“妈,费不了多少。”
杨有珠开始在屋内转起来,开始跟刘建国念叨。
这里能放个什么柜子,床要怎么摆,她自己那阳台上面的窝要怎么布置。
刘淑英也跟在后面转悠,她上辈子第一次住的楼房是大学校园里4层高的集体宿舍,这还是第一次看见80年代的楼房是什么样子。
这屋子和后世的格局很不一样,厕所很小、客厅与其说是客厅,不如说是厨房和能搭张桌子的吃饭地方。
说起厨房,这年代肯定不要想什么液化气和煤气罐啦。客厅边与卫生间一墙之隔的地方砌了个灶台,边上还有一直通到五楼屋顶的烟囱,这就算厨房啦。
就这样的房子,还是今年才有的。前两批都是大开间,最多开间里面又隔一间,变成两个开间。
不少人都后悔,要房子要太早。
杨有珠絮絮叨叨半天,临近中午要回家的时候站在房间中央仰头看着灯泡。
突然开始抹眼泪,说可惜老头子看不到这么好的房。
刘建国想劝,自己先哽咽啦。
还是张大花开口说:“妈,回头咱们把爸相片接进来挂上,让他也住。”
这个年代因为前些年的关系,已经没人在家供奉牌位,都是挂张遗像在墙上。
杨有珠不哭啦,她盯着张大花说:“你说的啊。”
“啊,我说的。”
这个年因为新房子全家都很高兴,刘晓峰和刘晓军更是因为1块钱的巨额压岁钱成了几条街中最靓的仔,到那里都是孩子王。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初四,刘淑英正跟杨有珠在整屋腻歪呢。突然发现她的手有些热,又伸手去摸她额头,烫的。
刘淑英心想坏啦,奶声奶气的说:“奶,烫。”
杨有珠亲亲她额头说:“乖孙,可不能乱说话啊。奶,不烫。”
刘淑英心里明白啦,这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呢,乌黑的眼眸盯着杨有珠重复道:“奶,烫。”
“来,跟奶学。奶,不烫。”
“奶,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