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无语。
当夜,真一完成了塑体最后一步。
天光大亮时,久违的温度新回到了她身上,盛景玚陪在旁边熬了一整晚,眼见她面色逐渐红润,鼻息不再冰凉,一时竟呐呐无言。
盼了这么久,原以为愿望达成时他们会激动得蹦三尺高,大声发泄几句。实际上两人这会儿都显得手足无措,呆呆愣愣的看着对方,仔细瞧眼睛同款湿润,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滋味。
“我真的回来了……”真一喃喃。
盛景玚环着她的动作微微啾恃洸用力,语气涩然的感叹道:“嗯,你回来了。”
“……我活过来了,盛景玚。”
盛景玚心里酸酸胀胀,只觉得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平复起伏不定的心潮。
他单手轻托着真一的下巴,俯首,深情吻过她面颊上的泪痕。
眉眼,鼻梁,嘴唇……
屋外院墙角落的野花野草舒展张扬,晶莹明亮的露珠缀在枝头,显得生机勃勃,偶尔几只小鸟飞过,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伴随着一缕金色的光芒,一切都那么美好。
屋里,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第55章 ·
祁珍死了的消息震惊县委大院。
虽说这几年红白喜事能简就简,但像凌家这样不停灵,直接把人拉到火葬场的行为还是引起了众人的非议。
再联想到祁珍突然消失了两个月,也不知是哪个机灵鬼提了一嘴计划生育,大院里都以为祁珍消失是躲到乡下生娃,不幸一尸两命。
少数在派出所有亲戚的人倒是知道凌家这个八面玲珑的儿媳妇进过局子,但具体犯了什么事却打听不出来,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思也就没敢出去瞎嚷嚷。
如此,听到凌家两个孩子哭着闹着要妈妈,众人不免感到唏嘘不已。
大院里谣言满天飞,说凌父枉顾政策的有,说凌母面甜心苦,逼着儿媳妇怀二胎的有。父母都被编排了,凌天奇这个丈夫自然也逃不了。凌家一个个气得要死,偏还不能澄清。
咋说?
说祁珍给凌天奇戴了绿帽?
说祁珍跟不可说的封建迷信有关?
还是说出特管局的存在?
哪一项都不是能跟普通人说的事,甚至为了孙子孙女不走歪路,他们还得替祁珍说话。
这个哑巴亏吃得人人膈应。
一贯好脾气的凌母被气得晕死了两回,如果不是为了丈夫的名声,她甚至不想给祁珍收尸,等意识清醒后立刻叫儿子把骨灰送回红顶寨祈家,来个眼不见为净。
陈冬梅一见骨灰罐,两眼一黑。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