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这才跟进书房,去看看卫珩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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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大人正在专注地生闷气。
当然不是因为阮秋色死命称赞裴昱这样的小事,而是因为昨夜两人有了那样的亲密,对她好像丝毫没什么影响。
要知道他这一整日在大理寺内查案时,走了十好几次的神,这在平日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况且一想起昨夜情状,心旌便动荡得厉害,只想赶紧回到王府去见他的小姑娘。
几番下来,人人都看得出他神思不属,劝他莫要过于操劳,早些回去休息。
他心里是乱了套,可阮秋色倒好,没事人一般地逛逛玩玩了一天,回来还一门心思地关照裴昱练武的事,半点没有女儿家该有的娇羞忸怩。
宁王大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他想看自家未婚妻害羞的小模样,已经抓心挠肺地想了一整日了。
“王爷在做什么?”
阮秋色面上带着浅笑,步履轻快地走进了书房。
卫珩不着痕迹地将手里拿倒了的案卷扶正,目光盯在上面,只淡声说了句:“想案子。”
“那,今日有什么进展吗?”阮秋色走近了些,探身去看他面前摊开的字纸,“听说王爷去了大理寺,查出新的线索没有?”
她身子挨得很近,颈间淡淡的馨香便不容分说地钻进了卫珩的鼻端。说来也奇怪,从前只觉得她身上的香气闻起来舒心,可今日一嗅,思绪便不由自主地转去了昨夜,困在其中不能挣脱了。
卫珩强令自己将头偏开,轻咳了一声才道:“大理寺验过了尸体,素若生前并未中毒,她肺叶和胃里都验出了絮藻,确实是在御花园中的湖里淹死的。”
“这说明什么?”
阮秋色歪着身子,将手臂撑在桌上,转脸去看他。鲛烛的火光映着她黑溜溜的圆眼睛,眼睛里映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卫珩,还有柔若春风的笑意。
“说明……”卫珩不由自主地同她对视,脑海中的思绪早歪到了十万八千里。
这双眼睛昨夜便是这样,天真无邪地圆睁着,里面满满地只盛放着他一个人。倘若仔细去瞧,便看得出她眸子里倒影出来他的面孔,是何等的意乱情迷。
“王爷?”阮秋色见他发愣,便将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卫珩蓦地回神,眼睫无意识地震颤了一下,又飞快地吐出一句:“还能说明什么?说明凶手的确是将她推进了御花园的湖里,活活淹死了。”
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般,阮秋色眨了眨眼睛,又问了句:“那接下来要怎么查?”
卫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沉下心来道:“尸体上查不出什么线索,凶手犯案时也无人目击。好在宫禁森严,凶手无论是谁,眼下都还在宫里,逐一去核查所有人前夜的动向,也能大致筛出个范围——只是太慢。”
“听王爷的意思,还有别的办法?”阮秋色问。
“明日你便知道了。”卫珩擒着她的手臂,将她扶正站好,“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
他心情不佳,语气中带着冷淡严厉,阮秋色听出来了。
她并没离开,只是垂下脑袋静静地站着,两只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衣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情不愿的委屈劲儿。
“怎么?”卫珩瞟她一眼,“还有什么话说?”
阮秋色沉默着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了句:“王爷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
卫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震得说不出话来,细细一品味,又觉得这话用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也是极为贴切的。
互认对方是薄情冷漠负心汉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阮秋色的脸终于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昨夜的事,女孩子哪能不觉得羞呢?只是她的脑袋没法同时想几件事,方才被欺瞒昭鸾的愧疚占住了,便无暇顾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