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色想了一会儿,毫无防心地小声告诉他原因:“他很坏很坏的,是个高手呢……要是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就要……就要欺负我了。”
卫珩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是谁?”
阮秋色浑然不觉,还对着他懵懵懂懂地笑了一下,才用手去摸他的脸:“他啊,跟你一样,长得很好看的……”
卫珩按住了她的手,原是想拿开,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作,任她将手贴在他脸上。
阮秋色难得找到了倾吐的对象,便絮絮地说了起来:“他虽然好看,可是脾气很差的,对我也凶……”
“我画了他的像,很好看很好看的……可是他都不喜欢……”
阮秋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音含糊,有时前言不搭后语,卫珩初时听得不耐,细细地听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却渐渐松了。
阮秋色说着说着,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看上去光鲜,其实过得很辛苦的……”
“你看,有这么辛苦,”阮秋色煞有介事地用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给卫珩看,“我很想帮他,可是我只能帮到一点点忙。”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一点点距离,有些颓丧:“你看,就这么一点点。我很没用的……”
卫珩轻笑了一声,眼神忽然变得很软。
“你帮了很多忙。”
他将两根手指探进阮秋色捏出来的小半寸空间里,扩张开一掌宽的距离:“至少有这么多。”
阮秋色看着自己被撑开的手指,甜甜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又想起了什么,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她默默地看着卫珩,眼里多了些委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卫珩听见她可怜巴巴地说:“可是……他、他喜欢男人的……”
***
次日清晨,时青走进书房之前,犹豫了片刻。
昨夜他回到王府,本想进去与王爷禀报一声,走到门口,却见房内空空如也。再探头一望,只看到屏风上暧昧交叠的人影。
时青匆忙退开,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对王爷怕是有什么误解。虽然他之前不近女色,可一旦开了窍,到底是比旁人手脚利索。
争气,太争气了。
时青站在门边,清了清嗓子,为的是让里面的人听见,好有个准备。
没有听见预想中匆匆忙忙的动静,时青好奇地探头一瞧,只见卫珩端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本册子看。他面色并不像时青想象得那般春风得意,仍是沉沉如水的样子,看上去……很有几分不悦。
“王爷?”时青试探着叫了一声。
卫珩的视线却没离开书页,像是入了神。
时青走到近前一瞧,才发现卫珩手里正是昨日阮秋色送来的册子。她细细看过,里面没记载关于蛊毒的信息,那册子便一直放在桌上无人问津。
此刻卫珩正在思考,时青也不打扰他,只端着手里的托盘走到屏风前。隔着屏风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看样子正睡得酣甜。
时青清了清嗓子,叫了她一句:“阮画师,起来喝醒酒汤吧。”
这醒酒汤还是昨日王爷吩咐下的,军营里流传的土方子,效果甚好,只是需要趁热饮用。
阮秋色做了一个餍足的美梦。梦里卫珩的脸近在咫尺之间,还被她强拉着为所欲为了一番。幸好是在梦里,不然羞都要羞死了。
她在梦里好像很想亲他来着,最后亲上了吗?有些记不分明了。
朦胧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阮秋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激灵坐了起来。
她只记得昨天为了套贺兰舒的话,喝了将近两坛的九酝春。老林头的馆子是知根知底的,喝醉了也会叫二酉书肆的人来接,所以她放心地让自己醉到了人事不省。
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宁王府的书房了?
她低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