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水和猫粮,陪她玩了会,时钟忽然就转到了十点的方向。
她看了眼手机,傅云珩还没给她回消息。
博慕迟摸了摸云朵的小脑袋,哄着说:“你哥还没给我回消息,我们先去睡觉吧?”
云朵像是听明白了,脑袋拱着她的手掌蹭呀蹭,喵喵叫着。
博慕迟粲然一笑,进浴室刷了个牙,光明正大进了卧室,霸占傅云珩的床。
与此同时,傅云珩刚走出医院。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把手机充上电,驱车回家。
到家门口时,屋子里有了微弱的光亮从门缝的位置投射出。
傅云珩微怔,忽而想到博慕迟给自己留的消息。想到她,他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开门时,傅云珩特意放轻了动作。
看到门口丢的鞋,他无声翘了下唇,弯腰把她的鞋摆放整齐,径直往卧室那边走。房门没关严实,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傅云珩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人。
博慕迟背对着门口这一侧,但被子下的形状很清晰。
他盯着看了须臾,想起身走近去抱一抱她,又闻到了自己一身的消毒水味,掐灭了这个念头。
云朵发现他回来了,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他脚边,仰头望着他想要叫。
傅云珩弯腰将它抱起,退出房间才压着声说:“不闹。”
云朵能听懂他说的话,小声地喵了声。
傅云珩去浴室洗澡。
他洗完澡出来,准备回房间拿一床被子时,注意到了博慕迟动作。
借着月光,两人看清对方的神情。
“吵醒了?”傅云珩走近她。
博慕迟盯着他看了片刻,迷迷瞪瞪地应了声,“嗯。”
傅云珩一笑,敛睫看她,“继续睡。”
“几点了呀。”博慕迟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问:“今天的手术很复杂吗?”
傅云珩“嗯”了声,“有点。”
听出他语调里的低落情绪,博慕迟怔了怔,下意识将床头柜的灯打开,轻声问:“你心情不好?”
“也有点。”傅云珩忽地低下头,将滚烫气息全数吐露在她脸颊,“我这么久没回来,在家是不是无聊了?”
“我还好。”博慕迟指了指旁边跳上床的云朵,“我和它玩了好一会,倒也不怎么无聊。”
傅云珩应声,鼻尖压着她脸颊,“今天训练怎么样?”
“也还不错。”博慕迟戳了戳他滚动的喉结,小心翼翼地问:“你心情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手术……”
她没把后面的话说出。
傅云珩摇头,“手术是顺利的。”
他就是觉得,人心复杂。
今天接手的急诊病人,是上了年纪的。今年六十岁。
被送到医院时,情况就已然很紧急了。但在要不要手术前,她的孩子纠结了许久,几个孩子互相推脱着责任,试探地问手术费用,如果不做手术,还能有多久活着。
在医院久了,傅云珩其实看了很多这种事。
但每次再碰到,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觉得难受。
最后,还是束正阳出面说,不手术那个人可能熬不过今晚,对方几个孩子才勉强地答应,签了字同意手术。
却没想,手术结束后,大家又开始为谁守夜,谁责任比较大,要支付多少费用而再次争吵。
……
博慕迟没问他手术顺利,那为什么心情这么差。
她大概能猜出让傅云珩心情这么差的原因在哪里。思及此,她仰头望着他说:“云宝。”
“嗯?”傅云珩借着暖橘色的光看她。
博慕迟拉着他的睡衣,小声说:“你身上好香啊。”
傅云珩:“……”
他看她跟云朵似的在自己胸口乱蹭,嗓音低哑,“然后呢?”
对上他幽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