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时候小宋为了还房债,连木匠活都干,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才骑车回来,我亲眼看到的,他自行车后头还绑着刨子和墨斗呢!”
也有人说——
“如果有了房子就是资本家,那谁没房子呢?全国人民都有房子住,全国人民都是资本家吗?我就不信了,这个汪莲枝在她老家的村里没房子?那你们一家也是资本家啰?”
汪母哑口无言。
汪莲枝慌了,眼泪汪汪地凑到宋秩身边,说道:“宋师兄,这是误会啊!你先让他们走,好不好?”
说着,她指向了那俩公安。
宋秩理都不理她,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麻烦你们严惩这些不法之徒!另外,也要麻烦你们给我的房子定损……他们偷走了我和我爱的贵重衣服、棉被,我家厨房的玻璃窗也被他们打碎,还有里头的油盐酱醋也损坏了……这些都是必须要赔偿给我的。”
公安便让保卫科的人用绳索把汪家人全都一个不落的捆了起来。
汪家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在老家,他们还敢横着走。
可这里是首都,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这里又是环境幽静大气的机关大院,再加上俩公安一身的正气……
当下,人人都苦丧着脸,一边咕哝着“我可啥也没干啊”、“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什么的,一边如同被绑成一串的鹌鹑,垂头丧气地跟着公安走了。
只有汪莲枝和汪母在嚎哭。
汪母骂女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看看人家,嫁了宋秩就住上了别墅!你呢?你嫁了陶丰伟连个屁都没捞上!”
汪莲枝大哭,“那我也是后来才认识的宋秩啊!再说了,也是你让我嫁陶丰伟的,我怎么知道他样样不如宋秩啊……”
宋秩直皱眉。
公安把汪家人带走了,又拿出了笔记本,登记桃桃家受损的东西。
桃桃把去年买的呢子衣的销售小票给了公安,初步定损在一百三十块钱左右。
这个金额,说大不大、说少也不算少。
公安告诉宋秩,如果宋秩愿意跟汪家人达成和解的话,那公安可以以调解的方式,解决争端。如果宋秩不愿意,汪家人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不过,不管宋秩做何决定,公安都要先把汪家人带回局子里去,好好调查一下谁是主谋。
公安带着汪家人走了。
桃桃谢过了邻居们,但是不想进自家院子。
——院子里被汪家人给搞得乱七八糟的,而且还隐约透出难以言喻的臭气。
宋秩只好脱了衣裳、穿上雨靴,拎了水桶把院子里外擦洗得干干净净……大冬天的还找出两盘蚊香出来,院子里点了一盘、院子外头点了一盘,才把那可疑的臭气给薰走了。
桃桃这才进了院子。
院子已经被宋秩恢复得七七八八。
就是草皮被踩坏了、厨房窗户玻璃被敲碎了,宋秩先用绳子绑了个锅盖暂时性的堵着、然后量好了尺寸,骑了自行车出去找人来换玻璃……
另外,厨房里被汪家人破坏的调味品也被宋秩给处理了。
桃桃先焖好五花肉,找出干香菇和干粉丝泡好,然后淘米煮饭,去后头的菜园子里摘了十来片大白菜的叶子,清洗好,把叶片和菜梗分开了……
这才去打开客厅的门,烧了个炭盆。
宋秩又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车头的藤筐里放着几个陶瓷制的酱油醋瓶子,车后座上捆着两床崭新的棉被,棉被最上头还有两块玻璃。
桃桃开始炒菜。
香菇干和干粉丝已经泡发好了。
泡好了的香菇洗净、剪了蒂,直接扔进锅里和红烧肉一块儿炉焖。
就她和宋秩两个人吃饭,一个肉菜就够了,再用大白菜的菜帮子做个醋溜莲花白,菜叶子和粉丝、虾干烧个汤,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