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陈菊香有病,你别和他闹……”
桃桃已经跑了过去。
在人群的最中间,陈菊香居然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脑门上绑了一根白布条,怀里还抱着……桃桃爷爷的牌位???
白正乾也柱着拐杖慢慢地过来了。
一见陈菊香那架势,白正乾被气得脸色铁青!
四叔公和七太婆等宗老正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陈菊香——
“菊香啊有什么话你好好讲嘛!”
“正乾不是不讲理的人哪,你好好跟他说嘛!”
“菊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你何苦来?本是一家人,你搞成这样……以后连好好说话都不能了!”
此时,陈菊香已经看到了白正乾。
她眼里冒出颠狂又毒辣的光,陡然高举起桃桃爷爷的牌位,大声说道:“老天开眼!当家的,你要是地下有知,你显灵哪……你好好看看,你的好儿子他是怎么对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桃桃当即吩咐杏杏,“你马上去找宋秩,把这儿的情况说上一遍,然后告诉他,我让他带着贵财过来!”
杏杏,“喊宋秩有啥用啊?这事得叫咱妈吧?”
急得桃桃给了杏杏一下子,“咱妈是儿媳妇,陈菊香又是后娘……咱妈对上陈菊香,只有吃亏的!快去找宋秩!”
杏杏只得撒腿就跑!
那一边,白正乾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示意红豆去找了个凳子过来,柱着拐杖坐下了。
陈菊香冷笑,“我这个当娘的还跪着,你有脸坐下?和你死去的爹平起平坐?白正乾你这个逆子!你给我跪下、跪下!”
白正乾淡淡地说道:“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父母呢是要放在心里尊敬的,不要动不动就跪啊磕头啊什么的,这些都是封建思想,要杜绝,我们要学习现代文明,要搞四个现代化。对了,你跪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菊香,“我为了什么?你心里没点儿数?”
“我完全不清楚。”
陈菊香呵呵冷笑,“昨天你儿媳谈凤蕙、你女儿白桃桃拿石块儿砸我孙子贵财的鲫鲫儿,那可都砸烂了啊!我好好的孙子就这么毁了……你想混过去?”
白正乾,“所以呢?”
“赔——钱!”陈菊香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死命大吼。
白正乾笑了,“赔多少钱?”
陈菊香用阴冷的眼神盯着白正乾,“我要你赔给我……十万块钱!”
围观的村民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正乾愈发觉得好笑,“你知道十万块钱有多少么?”
陈菊香:……
白正乾认真说道:“十万块钱,得我们全村的壮劳力,一年上工365天,一天都不能落下,每天都做满12个工分,然后还得不吃不喝一分钱都不能花用……”
陈菊香歇斯底里地大吼,“关我屁事!你害了我孙子这一辈子!你就得赔上你自己的下半辈子!不光是你,你老婆你儿子你儿媳妇你女儿以后你女儿的女婿们,还有他们的孩子……生生世世都要为此付出代价!你们要做一辈子的工,来供养我们!”
围观的村民们一片哗然。
桃桃攥紧了拳头。
——她现在有点理解,为啥她南生哥哥会那么狠戾疯批了。
冲着这么个不讲道理又疯又横的老太婆,根本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让人完全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她讲道理。
白正乾又问,“贵财在哪儿呢?你把他喊出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就好了嘛!”
陈菊香,“你还有脸问我?”
——昨晚上贵财一夜没回来,陈菊香心想,定然是混进大房去了。依着贵财的霸蛮性子,大房一家根本搞不定。
按着贵财平时的起居情况来看,这会儿他应该还在睡觉,谁敢吵他睡觉,他能直接把屋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