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唐丽人嚎了一声,“当家的?!”冲进了院子。
宋秩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手电筒,拧开了。
众人就着那点儿微弱的光跑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
——桌子歪歪斜斜的摆放着,条凳倒在地上,用来晒菜干的架子翻倒在地,洒了一地的菜干、香菇、辣椒什么的。还有几件家里姑娘们的衣裳也被扔在地上,一只小小的鞋子,应该是红豆的……
白梨梨蹲在地上翻看东西,突然尖叫了一声,“……血!”
众人被吓坏了,赶过去一看,果然地上淌着一滩已经半干涸的血迹?
唐丽人脚一软,瘫倒在地,“这、这是熊瞎子来家了?”
“伯娘……大伯娘?”远远的,好像有人在呼喊。
再仔细听一听,好像是二叔家的儿媳,桃桃的堂嫂拥军嫂子?
桃桃赶快跑到了院子外头,朝着山腰下的二叔家的方向大喊,“嫂子!我们回来了!我爸爸我大嫂呢?”
黑暗中,拥军嫂子也大声喊道:“……在我们家呢,你们快来!”
于是一众四人又急急地往二叔家赶。
一跑近二叔家,桃桃就听到了黄豆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要我爷爷!我要我姐姐……呜呜!”
白二婶站在自家院门口,一脸的焦急,“大嫂你们总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唐丽人问道。
白二婶抹了把眼泪,“白天的时候,白珍珠发了疯,冲进你家去抢东西,那会儿杏杏去河里洗衣裳了,家里没人拦她……大哥可能和她吵了起来,白珍珠恼了,就把红豆抓了起来,惯地上了……红豆当场就吐了血!”
“啥?”唐丽人懵了。
桃桃问道:“二婶,那……我爸爸和大嫂他们呢?”
白二婶答道:“白珍珠打红豆的时候,你爸爸上前去抢孩子,被白珍珠推了一把,也、也摔地上了……”
众人呼吸一滞。
——白正乾的腰伤还没好,又摔地上了?
白二婶继续说道:“白珍珠跑了,你大嫂喊黄豆下来给我们报信儿,等我赶过去的时候,红豆、红豆都已经没气了……”说着,白二婶哭了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
拥军嫂子赶紧说道:“伯娘您别急……红豆当时就是背过了气去,正好蒋宏志在村里呢,他教黄豆,给红豆渡气儿,做了那啥……人工呼吸,红豆虽然还没醒,但呼吸是有的。我们家拥军和爱民,跟着冬生大哥还有族里的其他人,把大伯父和红豆一块送镇医院了……”
“镇医院!”唐丽人转身就走。
她得赶紧上镇医院去。
拥军嫂子赶紧拉住了唐丽人,“大伯娘,您别慌着走,我冬生嫂子和黄豆还在家呢……”
白二婶也对唐丽人说道:“是啊大嫂,你快去看看吧,蕙儿她受了惊吓!这会儿已经见红了!”
唐丽人一头冲进了二叔家的院子,“蕙儿!蕙儿!”
拥军嫂子把唐丽人引到了西屋。
微弱的烛光勉强将屋子照亮,谈凤蕙躺在床上,脸色灰败;旁边站着两个妇女,是白二婶请来的、家族里比较有接生经验的妇女。
那两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对唐丽人说道:“正乾嫂子,冬生媳妇儿的情况可不妙哇,我们摸过了,她胎位不正……胎儿现在脚朝上,可她又已经见了红,就是这会儿上镇医院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人也说道:“最好就是把冬生媳妇扶起来走动走动,只要胎儿的体位能改成头朝下,母子俩就能活!可是冬生媳妇儿她……”
躺在床上的谈凤蕙,朝着唐丽人伸出了手,颤着声音问道:“妈!红豆……我的红豆怎么样了?”
唐丽人走过去,坐在床沿,握住了谈凤蕙的手,“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