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束缚被解开。
大红衣裙与大红衣袍纠缠着层层叠叠堆在脚踏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
他含吻她的耳珠,在她耳边一声声唤她, 又一路往下。
终究一切都是陌生的。
酥与麻的感觉一波又一波袭来,灵儿身体轻颤, 下意识的怕, 想去遮挡。
舒瑾极耐心, 知她害怕, 温柔吻过她的耳垂,将她抱住,声音低哑:“别怕, 灵儿, 若不舒服,便同我说。”灵儿埋首在他身前,被他的体贴话语安抚情绪,轻轻点了下头,温软的两条手臂回抱住他。
一时却也只这样互相抱着,灵儿知道,他在等她放松。
然她晓得他的克制, 略动一动,便觉察到那避无可避的热与硬。
灵儿满面娇红, 不敢再动。
几息时间, 她又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在舒瑾怀中抬起头来,去看他, 直视他眸中炙热。
“大表哥……”
灵儿轻唤他一声,带着鼓励般,仰面吻上他的唇。
……
锦被的暗香盈满鼻尖。
最初时几分难忍过去之后便是另一种令人沉沦的欢愉。
只是近乎一夜在舒瑾臂弯不停辗转,卫灵儿才知那一层温柔之下也有似无法自持的热烈与兴奋。她终是在他怀中筋疲力尽,手脚发软,昏睡过去之前,感觉到他轻轻吻去她眼睫的泪珠……
一觉便也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
卫灵儿醒来时,燃得一夜的一对喜烛已经烧尽了,外面天光已大亮。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尚未反应过来什么时辰,便感觉一个轻吻落在她耳边。
身后的舒瑾手臂正抱着她,将她揽至怀中,两个人紧贴在一处。
卫灵儿因这番动作而清醒了些,记起昨日乃他们大婚。
也记起昨夜那些耳鬓厮磨。
一阵脸红耳热中,她微微闭上眼睛。
顿一顿,在舒瑾身前略埋首又转过身去面对他,低声问:“大表哥,什么时辰了……”
舒瑾含笑吻了下卫灵儿侧脸,回答她的问题。
卫灵儿一惊,慌乱中急急抬起头,睁着一双眼睛看他:“怎么不喊醒我?”
舒瑾手指挑起她落在雪肩上的一缕乌发,漫不经心的口吻:“也无什么事,不着急起,有事也一样是睡醒再说。”见卫灵儿抿唇,他又笑,“何况今早才……”
卫灵儿觉察到他的不正经,提前捂住他嘴巴。
没有和舒瑾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她只说:“那现在也该起了。”
在郑国公府住得一年多,卫灵儿知道舒家并不是喜欢拿规矩压人的人家。
然而新婚事多,起得迟了也耽误。
说罢一句,松开捂住他唇的手,卫灵儿自顾自拥着锦被坐起身,不再管舒瑾,弯腰探过身子,去找昨夜穿的衣裙。舒瑾目光落在她纤软的腰肢,眸光一沉。
指尖才碰到那件散落在堆叠的衣物中间的小衣,未来得及取过来,卫灵儿又被舒瑾从身后抱住。她动作一顿,舒瑾下巴搭在她肩窝处,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在身前的手却是格外的不安分。
掌心轻覆上雪软。
卫灵儿一颤,咬唇拍开舒瑾的手,低声说:“大表哥,不要闹了。”
舒瑾便趁机扳过卫灵儿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
又怕她受凉,将滑下去的锦被往上拉一拉,把她重新裹住。
“灵儿觉得是胡闹?”舒瑾语气十分认真问她,卫灵儿当下未答,他问过一句又是一句,“昨夜也是觉得我胡闹么?所以灵儿昨夜在勉强自己?觉得那些是身为妻子的责任,所以对我忍耐?”
每多问一句便似受伤两分。
卫灵儿愣住,不知他为何想到那上面去。
分明是目下时辰已晚,他们该起了,好去与长辈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