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的余地。
卫灵儿看着徐阔的背影,暗暗深呼吸, 咬唇跟上。
徐阔从那条小路把卫灵儿带去他的书房。
往书房来的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徐府的仆从。
卫灵儿跟在徐阔身后走进书房。
站在门边, 她又看一眼徐阔的背影, 将书房门关上了。
徐阔走到书案附近, 沉默负手背对着卫灵儿, 看不见他表情,亦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卫灵儿紧抿着唇走上前,在距离徐阔大概三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顿一顿, 忽听见徐阔问:“你找我有何事?”
卫灵儿目光没有从徐阔的背影挪开。
她心跳如鼓,开口语声却沉静:“徐大人去年可曾去过江南?”
徐阔闻言转过身。
他微眯了下眼睛,看着卫灵儿淡淡道:“去过。”
卫灵儿直视徐阔的双眸,又问:“徐大人是否认得一个叫作卫泓的人?”
徐阔依旧看着她道:“认得。”
卫灵儿压下心底翻涌而起的伤心与难过,语气克制问:“那徐大人可知他到底因何而死?”
过得许久,徐阔点头,他眉眼似随之浮现淡淡的颓然。
卫灵儿妄图再问, 徐阔先一步出声道:“灵儿,我明白你想查什么、想知道什么, 但我必须告诉你, 别再查了,也别再好奇,抛下这些事情, 去过平平静静的日子罢。你的爹爹娘亲,也从来都是希望你们能一直过平静的生活。”
“你一个女儿家,不要再掺和这些危险的事情。”
徐阔肃然正视着卫灵儿,眉头紧皱,“想一想你爹爹和娘亲对你的期盼。”
心里的猜测因这样的一番话而几乎得到证实。
她爹娘遇难的那一场意外,果然不仅仅是单纯的意外。
那时,在爹娘遇难之处寻到那枚玉佩,她便有了这样的猜测。
只是没有与任何人说。
她暗中打听那枚玉佩的料子与工艺。
得知这种质地的玉佩定出自富贵人家,而这样的工艺,很可能出自邺京的一位老师傅。
所以哪怕晓得是大海捞针,她依旧带着弟弟来邺京投奔姨母。
但正如徐大人所言,她不过是一个女儿家而已,想自保、想保护好弟弟都尚且艰难,能怎么办?
可女儿家也一样是有血性的。
她的爹娘死得不明不白,她明知这一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是,这件事一定很难。
她心里明明白白,然而再难,她也想试一试,想尽力为之,唯一的期盼是他日不会拖累任何人。
从前她曾经怀疑过父母之死与玉佩的主人有关系。
然而在见过徐阔第一面起,她便知不是。
所以,徐阔也是知道她的。
或诚如他所说,希望她放弃、希望她不要掺和,故而只当她陌生人。
但她却未如同他所期盼的那样不去深究。
在此之外,今日的这番探究,她更清楚认知到自己道行有多浅。
卫灵儿低头,盯住地面的一双眼睛变得空洞,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握成拳。良久,她松开手,没有去反驳徐阔的话,低声道:“无论如何,今日多谢徐大人。”
“灵儿。”
徐阔盯着卫灵儿的脸半晌,“你好好想一想,倘若你有事,你爹娘泉下有知,如何安宁?”
“他们不会希望你去做那些事。”
“这一点,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才对。”
卫灵儿抬起头看着徐阔,仍然不应也不反驳徐阔的话,而是说:“徐大人的那一块玉佩,我会想办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送回来的。”
那块玉佩她一直藏着,没有敢让任何人知道。
哪怕今天来徐家她也不曾带在身边。
但是眼前的人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