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雪景年年如旧,宫外人间日日更新。
一艘小船停在了盛京某个渡口上,一身褐色厚棉袄、头戴毡帽的中年男子上了岸,他精神矍铄眉毛深浓,身后背着包袱,胸前鼓鼓囊囊,还宝贝似的捂着。
暗处已经有人盯上了他的胸口,垂涎他藏在胸口的宝贝。
下一刻,却见这男子胸口自己动了起来,佯装路过的扒手瞪大了眼睛,瞅见那男人胸口里一根黑色的棍子爬了出来,吓得大冬天里汗毛直立,疑心自己见了妖怪,忙一扭头赶紧跑了。
中年男子捂着胸口哎哟几声,却还是难以阻挡,那个在他衣服里扭来扭去的活物终于钻了出来,原来是只尾巴漆黑、身子却雪白的小猫。
切!暗处观望的扒手败兴而走,男子却一叠声喊了好几次宝贝,生怕宝贝冻着了努力将它往衣服里塞,最终小猫还是在他衣服里扎了根,只从领口处露出一个脑袋,用蓝汪汪的眼睛好奇地看来看去。
男子见它安分下来,这才往城中走去。
盛京不愧一个“盛”字,哪怕天上飘着雪也不减繁华,一派昌盛的烟火之气。
林侍卫坐在街口吃了碗热腾腾的汤面,被同僚撞见笑了一句,“林子欢,你又不回家吃饭。”
林侍卫哈了一声,“你今日不是当值?又偷偷溜出来?小心我告你一状!”
那同僚便哈哈大笑,“爷这次是正经告假出来的,想不到吧哈哈哈……”
同僚狂笑着走过,与一褐色棉袄的男子擦身而过,林侍卫摇摇头继续低头嗦面,没吃两口忽然一顿,扔下铜钱抓起剑就朝前边追去。
褐衣男子正着急寻找多年前一家便宜好用的客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呼唤,“前面那位先生,请留步!”
褐衣男子听若未闻,径自往前走。
“前面带猫的那个,请留步!”
褐衣男子这才停下,十分和气道:“我不卖猫。”
林侍卫快步上前,低头细细看了眼褐衣男子怀里的猫,觉得十分相像,却又不敢确定,毕竟猫儿都长得差不多,更何况一个是归州一个是盛京,相距遥远,应当不可能。
但归州那一次,他不但没能保护安墨,连一只猫也没能护住,虽说如今他和安墨几乎不见面,但当初在归州时,安墨为了雪儿担心到睡不着觉半夜还爬起来找,这事儿他却忘不了。雪儿已经生死未卜,再找一只相似的猫儿,也算是个安慰吧!
于是林侍卫算了算自己的存款,自信开口,“在下愿出二百两,可……”
“不割爱。”褐衣男子直截了当。
林侍卫卡了一下,接着道:“三百两。”
褐衣男子摇头。
林侍卫想了想安墨,再看看这猫,一咬牙,“三百五十两!”这已经是他两年的俸禄。
“年轻人,沉迷猫色不可取。”褐衣男子摇摇头,揣着猫儿昂首阔步走了,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
林侍卫原本已经放弃,突然听见那猫喵喵了两声,就……难以形容的熟悉。
他脚下不由跟他走到巷口,一边瞅着他怀里的猫一边道:“这位先生,你这猫可有名字。”
褐衣男子脚下一听,捋着胡须思索起来,“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还未给这狸奴起个名字。”
在巷外的叫卖声里,林侍卫试探道:“不如就唤雪儿。”
褐衣男子心道这名儿女里女气,不够英武,他家这只可是公猫,正要摇头,忽然怀里的小东西一边喵喵叫着一边挣扎起来。
林侍卫面色大变,又一声大喊,“雪儿!”
褐衣男子怀里的小猫立刻喵喵叫着回应起来,林侍卫热泪盈眶,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一边喊雪儿一边张开手,眼见猫儿就要从对方怀里跑出来,忽然就被褐衣男子按了回去。
这一回,林侍卫可没有之前客气了。他单手按在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