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就让她照旧用精细的,里衣就还让她穿好的,不过外衣没的商量,必须是粗布麻衣!
也不能让花宜姝闲着,闲着就要出事,得让她做事。
“就罚她日日都得给朕暖床!她如今嫌弃朕,将来就要日日给她嫌弃的人暖床,看她后不会后悔!”
不,不行。万一花宜姝来葵水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天天伺候。
想起花宜姝来葵水时疼得不能自理的模样,李瑜忽然停笔,将日日改为每个月二十三天。
不,还是不对,圣旨下了就不能改了,万一花宜姝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还得再给她预支几天。
还是有些少,万一花宜姝不小心摔断了腿撞到手……
于是李瑜删删改改,一个月二十三天改到最后,愣是只剩下十天。
“不成,不能再改了,十天是最后的底线!”
写完这一条,李瑜又想起坐牢寂寞,万一花宜姝抑郁成疾……每个月得有几日让她出去放放风、见见人。
不过……李瑜面色冷厉,“她终究是个犯人。”
犯人怎么能单独出去?花宜姝必须在他的监视下行动,她想去哪里,也须得由他陪同,她才能去。李瑜又添了这一条。
他方方面面都给她考虑了一番,自认已经给她上了重重枷锁,这才满意,将修得乱七八糟的内容再誊抄一边,吹干墨迹,盖上玉玺。
不久后,花宜姝收到圣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什么?犯了事以后能住在皇帝隔壁?还能好吃好喝天天晚上嫖皇帝?不想嫖还可以罢工,最多能空二十天?
住得闷了还能拉着皇帝出门遛遛?想遛到哪里都可以?
天底下还能有这等好事!
花宜姝不敢相信。
第67章 心声,什么也听不见……
花宜姝抱圣旨站在原地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李瑜将她这种反应当做是对旨意的不满。
他面无表情,心里却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朕是皇帝吗?你不是说朕想要你生就生,想要你死就死吗?朕给了你一道免死金牌,只不过是加了个将你圈禁起来的条件而已,你就如此不满,果真是恃宠而骄贪心不足!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李瑜心口微微一紧,紧接着就是一阵难言的酸涩窒闷。
他垂眼想,又是这样,怎么又是这样。
自从他被揭发不是公主,自从他当上了太子,他身边亲近之人就没有久留的。一旦被他们发现他很心软,他们慢慢地就会变了。
单纯之人会变得虚伪,天真之人会变得扭曲,善良之人会变得凶恶……
仗着他的心软,仗着他的倚重,他们开始收受贿赂,开始阳奉阴违,开始自以为能够肆意妄为。甚至妄想犯了事求到他面前来,就能仗着他的宠信轻松摆平……
有一年,李瑜身边换了四批人,没有一个人能在他身边待够三个月。也有许多一开始瞧着好的,渐渐就会露出叫他不堪忍受的一面。
一开始,李瑜以为是他们的问题,因为奴才就是奴才,他们全都是一群失意时装模作样,得意时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管一开始他们装得有多么讨喜,很快就会暴露出本来面目,就像是一团团用花瓣包裹住的污泥,先是诱哄着他去接近,等他欣喜地放在手里把玩,就会一不小心被泄露出的污泥弄脏了一身。他以为,他们之所以是奴才,就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污浊不堪之人。
可后来他才知道,错的不是那些侍从,而是他自己。
李瑜永远记得那一年大雪纷飞,孙太傅站在温暖如春的书房内对他低低絮语。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并非所有人都像殿下这般生而尊贵,绝大多数人天生命贱,他们没法读书知礼,没法识字明理。为了活下去,为了挣得一家口粮,他们变得市侩吝啬,变得狡猾凶残,这并非他们的过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