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今日最大的彩头,便是这无钱的字画了!”
“这无钱的字画, 当真这么神?”在座之人, 除了女客外, 多数是新晋的进士。
这些如今正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也有对字画不感兴趣的,实在不明白为何无钱的名声能这么响亮。
“这兄台就有所不知了,咱们晋朝至今也有二百余年,却从未出现过笔墨如此出众之人。”
“何止是晋朝, 往前再推五百年,此人也是立得住的。”
“论笔墨传情者,无钱乃是当世之最。你且拿眼看就知道了,今日受邀的,皆是我等这些尚未入朝之人。”
“然却来了不少的勋贵、世家之子,另有钱阁老、张阁老二位老臣。这二位在内阁之中,虽不及首辅田阁老,却也是内阁重臣,手握实权。”
“连带太子都得给几分薄面,一直顾及着这二位阁老。这二位年纪不小了,平日里并不爱来这等场合。”
“今日过来,也皆是冲着字画来的!”
“当真如此神奇?”发话的人还是不太相信。
“无钱风格独树一帜,京中临摹圣手诸多,却也无人能做到临摹出无钱字画的形、神、韵。”
“不必多说。”有人阻止了滔滔不绝夸赞无钱的人。“马上就能亲眼瞧见画作,是与否,兄台自己断定便是了。”
他们这番话,未压低嗓音,在座许多人都听见了。
也顺理成章将今日宴会的气氛,推至顶峰。
“小姐,糖水。”这节骨眼上,红缨还消失了会,亲自给林水月端来了碗糖水。
“这股小家气的劲儿,当真以为自己是来吃席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叫人关注。
“唉!太子府上的厨子都是宫中御厨,她平日也没机会尝到,就让她多吃会吧。”
林瑾钰微蹙眉,容芯蕊在她身边幸灾乐祸道:“这眼皮子浅的。”
唯独胡西西眼神复杂。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无钱第一幅画作,就是从林水月的手里出来的。
林水月低头,喝了口糖水,愉悦地眯起了眼。
那边,字画行的东家起身,慷慨激昂地说了番话。
随后命两个小厮,自他带来的红木浮雕托盘内,取出了个卷轴。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卷轴徐徐展开。
“哗——”
画卷出现的瞬间,满座皆静。
“这!”方才还质疑无钱字画的人,仓皇起身,满脸惊色。
而他,尚不是最失态的。
“妙!妙极!”一惯持重的钱阁老也忍不住站起了身来!
殿上最淡然的太子,眼眸微眯,竟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看着那画作,久久未曾言语。
在场之人皆被字画的意境所迷,流连忘返。
独二人无感,一是在喝糖水的林水月,另一人,便是打从字画展开后,就一直将目光放在林水月身上的裴尘。
造成这些人如此吃惊的原因,乃是因为眼前这幅画作,与此前流传的前两幅不同。
无钱的字画重意境,风格淡漠,用色偏青、白、墨色等,透着股倨傲孤冷的味道。
前面两幅都是如此,第二幅悬挂在了太学院中,不少人细细揣摩过,也对其扑面而来的意境冲击感所迷。
而眼前这幅,也保留了无钱字画中那股意境冲击感。
却摒弃此前清淡的色彩及构图,转而用了极其瑰丽的颜色,呈现了幅天宫缥缈图。
画中的天宫,似在眼前,犹在天边,只用了墨色呈现,却不知通过何等方式,使其显得又精妙,却又缥缈。
巍峨于天边,常人所不能及。
而瑰丽的,则在于飞身探天宫的仙女之上,用了大量的色彩,美轮美奂,逐天宫梦影。
这等画面的碰撞本就难得,更别说两相融合下那等绝佳的意境冲击,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