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我定制的那块玉怎么样了?”秦盏洛站在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玉铺中,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位头发胡子已然花白的老师傅。
他面对着玉料眉飞色舞,说到兴处时口中生津,胡子都被吹得老高。
正在神采奕奕地指挥学徒如何处理玉料的老师傅转过头来:“姑娘倒是守约,来,随我去看看那块玉……”
汉白玉佩晶莹剔透,在眼孔处穿好了黑色丝绳方便佩戴。
这上面的纹饰皆是由秦盏洛亲自设计绘图,而后请老师傅一刀刀精雕细琢所出。
老师傅本来脾气很怪,先时秦盏洛对玉料的选择就十分苛刻,难免心中生出不耐烦不想接单。
但当她拿出那张纹饰草图时,老师傅眼前一亮——这么精细,看得出花了不少的心血,要是做出来也算没有荒废手艺。
但是到底曾说出拒绝的话,不好再反悔落了自己的面子,老师傅还是嘴硬:“姑娘这图纸怎的不早些拿出来?画的不错…但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秦盏洛没被允诺也不急不躁,只淡淡一笑:“老师傅若是不亲自接了这生意,只怕这皇都之内再无人配对这块好玉料下手,您应该也不忍心看着它在旁人手上失误,暴殄天物吧?”
接!那能不接吗?
虽明知这姑娘是在用激将法,但老师傅就是吃这一套。
做了这月余,成品还是喜人的,没砸了自家招牌。
“姑娘这玉做得这样精细,想必是送给心上人的吧?”人老了就喜欢八卦,老师傅看这姑娘生得貌美,自己又难逢如此懂玉的行家,话也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秦盏洛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沉默地打量着躺在锦盒中的玉佩。
许是觉得满意,眼中也逐渐沾染出些许笑意。
“成色很好,谢谢老师傅了。”秦盏洛以眼神示意,跟在身后的盈希立马上前,将先前约定好的价钱一次性结清。
“啧啧啧,姑娘家这样嘴硬。”老师傅浑然不在意地掂了掂手中的银两,“不过眼光倒是不错……”
“老头子,我说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原来给我躲在这了……”老妇人眼见着老师傅在这发呆,气就不打一出来,提溜着他的耳朵就往后院去。
“哎,老婆子你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这皇都里数一数二的制玉巧匠,你这样让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啊……”
“要什么体统?好,既然你要提桶,我就成全你!昨天晚上又敢背着我偷偷喝酒,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提桶水好好在院子里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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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羡慕王爷能有公主这么好的夫人啊……”盈希望向秦盏洛手里拿着的锦盒,“还送她这么珍贵又用心的礼物,除了我家公主,普天之下可再上哪里找去……”
“你这贫嘴,是同谁学的?”秦盏洛有些稀奇地看着盈希,往常她虽然也是性子直率,但可从来不敢如此打趣自己。
盈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自家素来冷冰冰的公主说话,不是那厨房内做饭好吃的张大娘,尴尬咳了咳:“奴婢知错,以后会少和府中那些守卫胡侃的!”
都是被他们带坏了。
秦盏洛只笑了笑,她倒是觉得盈希这样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王爷呢?”秦盏洛收好了锦盒,转过头去问了府中的一个小侍女。
“回王妃,王爷她陪星南郡主出去游玩了。”
“……星南郡主?”秦盏洛眸间微闪了闪,对这个名字颇有几分印象。
彼时云谨正陪着星南走在街上闲逛。
星南多年未返皇都,对这皇都内的一切都已有些陌生,于是云谨很自然地答应了作陪。
其实在星南看来也没什么好逛的,皇都不过比封地大一些,繁华一些罢了。
她几年前对这里就不感兴趣,几年后也仍然如此。
“卖簪子,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