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说要当丁克,还庆幸跟学霸有了共同点。
祖荷在美国时曾听过这个问句,记忆犹新,只是那会的酸涩与如今不可同日而语。
喻池说:“我的决定跟当初一样。”
祖荷终于松口气,松快道:“Metoo。”
大屏幕开始转动,挑选幸运观众,观众席掀起一波又一波浪潮。
默然片刻,喻池忽然问:“戴中指可以吗?”
“噢——”祖荷心里有了跳跃的欢喜,伸出左手,手掌与水平面垂直,随意弹动五指,“可以啊,以后要是再有哪个没眼力劲的客户想私约我,我就这么抬起来暗示他,‘你看,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喻池一直收口袋那只手抽出来,轻握她指尖,再往下抹,动作一气呵成——祖荷的左手中指多了一枚大小合适的钻戒。
祖荷喜不自禁咯咯笑,问:“你的呢?”
喻池用相似手法,笑着给自己的中指抹上一颗。
大屏幕上毫无悬念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她和他默契一笑,亲昵拥吻。卸下平日里的职场光环,此时此刻,屏幕上十指相扣,分享同一副耳钉的年轻人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这年春节,本地风俗结婚以前还可以领红包,喻池领过红包,跟喻莉华和蒋良平宣布有要事要谈。
大学毕业五年,喻池也到了传统中“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高中同学中不少已经完成婚育这项中国人口中的“人生大事”,就连傅毕凯也不例外,据说未婚先孕“倒霉透了自由没了”,只能匆匆操办婚礼;有些同学甚至赶上今年开放二胎,第二个已经在路上。
喻池从傅毕凯的近况切入,轻松开场,铺垫得当,也不用他转移战火,话题自然会过渡到他身上。
喻莉华煞有介事一笑,问:“怎么地,你也有结婚打算了?”
喻池肘搭膝头,双手交握,笑容清淡,口吻坚定:“正好相反,我跟她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分手,应该会这样一直继续下去。”
“吓我,”喻莉华说,“不就是丁克吗。”
喻池说:“我还以为你不懂……”
蒋良平笑:“你妈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太小看她了,是不是啊喻校长?”
喻莉华瞥了一眼不正经的蒋良平,严肃而不失活泼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只要你们商量好就行,不用特意通知我。——不用帮你带小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喻莉华和蒋良平语气说明一切,喻池也松快许多,说:“我们高中时候就谈过了,现在也是相同看法,等今年跑完铁人三项我就去做个小手术,现在训练期暂时不想住院耽搁。”
喻莉华磕起瓜子,手肘捣一下身旁戴老花镜低头看膝盖上手机的蒋良平:“听到没,人家高中就谈过了,我们还蒙在鼓里,以为只是纯洁同学关系。”
喻池:“……”
他也懒得辩解是“谈论”的“谈”,而不是“谈恋爱”的“谈”,反正他们已经变成恋爱关系。
蒋良平从老花镜上方瞅他一眼道:“在国内做?”
喻池说:“国外成熟一点。”
蒋良平点头:“国内规矩多着呢,没结婚不能做,有结婚证没生育过还不一定给做。”
喻莉华说:“男人那东西金贵呗,说起结扎跟净身一样恐惧。”
蒋良平自动和这类人割席,丝毫不觉冒犯,还呵呵笑起来。
喻池目标提前达成,说了声“新年快乐”,起身回到自己房间,错过喻莉华和蒋良平最后的谈话。
喻莉华长长叹出一口气,想着想着兀自笑起来,招来蒋良平探询目光。她放下瓜子,擦过手,侧身“喂”一声:“你知道吗,怀孕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一个女人不幸生出一个儿子,把儿子培养成丁克主义,应该就是她对同胞最大的贡献了吧,至少儿子不会通过婚姻和生育剥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