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又看到了裴姝儿。
同时,他手上力道不由的加大。
捏得裴姝儿闷哼一声,她皱起眉头看向唐瓒。
她的桃花眼里有了水光,眼尾因为疼痛有些泛红,看上去有些可怜。
唐瓒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力道,而后又气恼自己心中那一抹怜惜。
不由地又皱起了眉头,压低了声音。
“别碰我。”
裴姝儿红唇微抿,现在唐瓒的伤势不容小觑,要是她真的不管他的话,那么唐瓒也只有死的份了。
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挡箭牌了?
她叹息着将唐瓒的裤脚掀起,唐瓒的眉头皱得更紧。
经过今天一天的行走,唐瓒左小腿已经算是烂完了。
鲜血将鞋子都给浸透了。
待看到自己只剩零星的肉挂在左小腿骨头上时,唐瓒眼中漠然,黝黑的瞳孔没有半点光芒。
就那样黑洞洞地看着裴姝儿。
裴姝儿觉得看着自己的唐瓒,好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裴姝儿深吸一口气,这才将跗骨的恐惧驱散了些。
她继续用云南白药兑灵泉水给唐瓒擦伤口。
唐瓒眼皮耷拉着,黝黑的双眸里是幽幽的冷焰,像是要将裴姝儿给燃烧了一样。
说出的话却低哑磁性,不带半点感情。
“听不懂人话吗?裴姝儿!”
说着,他手上用力捏住了裴姝儿,想将裴姝儿扯开。
裴姝儿恰好站起身,她被唐瓒扯得失去了平衡,猛地扑到了唐瓒的怀里,压到了唐瓒的伤口,唐瓒闷哼一声。
唐瓒体温高,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处,烫到有些不适应。
她也是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如此近,唐瓒又是那种皮相特别好的男人,也极具男人味,裴姝儿感觉自己被男性荷尔蒙包围了。
与此同时,一股清淡的花香也飘到了唐瓒的鼻腔里。
是独属于裴姝儿的味道。
还有裴姝儿温暖的,娇软的身子。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身上似乎更烧了。
唐瓒低头,看向近在眼前裴姝儿,只见她也正仰头看着他。
眼睫毛纤长,双眼纯澈剔透的像是琉璃一样。
看上去单纯无害地像是一只白兔。
单纯无害?
呵,这不过是裴姝儿伪装的表象罢了。
从她嫁入了战王府做三皇子的眼线开始,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她为三皇子传递了多少战王府的情报,她真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吗?
这次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流放,恐怕跟这个女人也脱不了关系。
现在,她又过来替他治疗伤口。
猫哭耗子假慈悲?
还是说,过来给他下毒?
怕他死的不够快吗?
他嘴角带着一抹嘲讽,声音冰凉刺骨。
“裴姝儿,你对三皇子也是这么投怀送抱的吗?”
因为原身的记忆过于破碎,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原身和三皇子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她摇了摇头,就要站起。
唐瓒却不放手,甚至还用完好的右脚,拌了她的脚一下,她又一次砸到了他的怀里。
她鼻子都被撞得发酸,生理性的眼泪就那么流出来。
唐瓒的嘴角是个嘲弄的弧度,眼眸中冰寒一片。
他修长白皙又伤痕累累的手指,在裴姝儿的脖颈处游离。
划过裴姝儿的脖颈,在喉咙处停了下来,滚烫的手指点了点裴姝儿的喉咙。
“问你话。”
裴姝儿摇头:“没有,我和三皇子一直都恪守礼仪。”
唐瓒“呵”了一声,他的手,缓缓地虚虚握住了裴姝儿的脖颈,手掌上下移动,像是在寻找好用力的部位。
“是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