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些本来已经消下去的仇恨,又蹭蹭蹭地上涨。
士兵们都看着唐瓒,他们眼眸中都是恨意。
就是唐瓒的父亲贪墨了军饷,害得他们这些人吃了多少的苦头。
又有多少战友和亲人被饿死冻死。
在最黑暗的时候,多少士兵都是靠着含泪吃自己的战友活下来的。
庆幸他们活下来的同时,他们又对自我厌弃。
“血债血偿,唐瓒,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钱统领这话一出口,士兵都朝着唐瓒这边移动。
这些人,像是要将他给活剐了似的。
唐瓒神色冷冷的,冷眸中没有半点感情。
这些人越发地靠近了唐瓒,唐瓒感觉到了冲天的杀意。
他被一万多人包围,但是没有半点惧怕,他站的笔挺,像一棵白杨一样。
他连剑都没有抽出来,眼眸中满是坚毅的光芒。
“是,我确实是唐瓒,我父亲也是战王唐沛忠。可是,战王已经死了,在午门被斩首了,战王府也被抄家了,你们的军饷呢?发下来了吗?”
他这话一问,士兵们都没说话了,眼中的恨意有了一瞬的动摇。
唐瓒声声质问这些围着他的士兵,他的气场强大,这一万人在他面前,反倒渺小如斯。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要是贪污了军饷的话,那么早就已经发下来了,这军饷还没有被发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贪污者另有其人!你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刀罢了。”
眼见着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动摇。
燕珩胤眼眸中都是恨意,他冷笑一声。
“这都是唐瓒自说自话,当时国家尚有余粮,被贪污了那么多的军饷,所以才没有发出来。”
“现在饥荒这么严重,哪里还能发?是战王耽误了发军饷的时机,现在不发军饷都是因为他!唐瓒是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清白?”
唐瓒看着士兵被燕珩胤鼓动的越来越暴躁,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玄六和地字部的人已经从他手下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护在了他的身边。
唐瓒的一千户所也都坚定地站在了唐瓒的身旁。
在古兰军营的士兵中,也有数百人走了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知道唐瓒不是这样的人。
战王即便真贪污了,可那是战王。
这是唐瓒,他杀了多少鞑子,救了大家多少次,大家都是记在心上的。
若不是唐瓒,那么他们这两千人,早就已经死完了。
可是一千人和躁动的近一万五千士兵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敌对的士兵一口一个唾沫,都能将他们淹死。
可惜唐瓒现在没有将证据带在身上,不过,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将那么重要的,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带在身上。
他看向玄六,低声在他耳边交代。
“玄六,你现在去荒山我房间中,把证据带过来。”
玄六要出去,可是钱统领不让,他让人堵住了缺口。
“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唐瓒的同党,万万不能让行。”
唐瓒气压在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的眼眸中仿佛住着一个幽冥地狱一样,似乎要将众人都拉进去陪葬。
“你们这些人,真要殃及池鱼不可?”
他的手,搭在了剑柄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副准备殊死搏斗的姿态。
唐瓒的气势和眼神实在太过吓人,大家又下意识地朝着身后退了几步。
唐瓒方圆五米都是一片真空地带,大家也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他们比谁都清楚,唐瓒杀起人来有多疯狂。
站得越近越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玄六才得以离开此处。
赵将军都被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