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中最高处,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站着。
燕珩胤放下了嘴边的笛子,眼眸静静地看着唐瓒的房间,现在灯已经熄灭。
他刚才看到唐瓒将她抱了进去了。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裴姝儿已经嫁作他人妇。
他也不知怎的,不是特别想让他们发生什么,于是,他吹响了竹笛。
他想要裴姝儿出来见他一面。
可是他还是估计错了,裴姝儿那么疼居然都不愿意出来。
这只蛊唯一的作用就是会让裴姝儿疼,然后感觉到他的召唤。
这是他之前就放在她的体内的,她也没有反对,反倒觉得欢喜。
他每次吹响笛子,裴姝儿都会来的,她之前说,那是三殿下想她了,才会吹竹笛的。
这是第一次,裴姝儿没来。
他的手捏着竹笛,手中青筋暴起。
一整夜,裴姝儿都在唐瓒的房中,两人发生什么自是不必说。
他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还有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
那恐慌,几乎让他的心都抽疼了起来。
一定是距离不够,所以裴姝儿没有感觉到他来了。
不然,她知道他来了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出来看看他呢?
她之前,可是最喜欢他了。
......
第二天一早,唐瓒起床了,裴姝儿其实也醒了,她静静地看着唐瓒在床边穿衣服,欣赏着美男起床图,一句话都没有说。
唐瓒走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睁着的眼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怎的不再睡会?”
裴姝儿摇头:“不睡了。”
说完这话,裴姝儿也坐了起来。
她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唐瓒在上面发现了好几个红痕。
裴姝儿顺着唐瓒的目光看去,在看到身上的红痕时,没有半点惊喜。
她平静地将衣服合拢,之后坐在了铜镜前方,将自己披散的头发缓缓的扎起。
唐瓒就在身后看着他,眼眸中浓浓的不舍和眷恋。
“我走了,裴姝儿。”
裴姝儿淡淡的“嗯”了一声,反正唐瓒这个大反派,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吧?
若说真的有事的,没准会是自己。
她没有回头,察觉到唐瓒的脚步渐渐的远去,她手中的梳子也放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
她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依旧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
门已经被紧紧的关了起来,满是唐瓒气味的房间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裴姝儿低垂着眼眸,将梳子又重新拿起,缓缓的梳头。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寒风吹来,将裴姝儿的头发吹的飞扬了起来。
她缓缓的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眼眸深邃的唐瓒。
唐瓒疾步走了过来,他走的又快又急,但是又不失优雅。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猛地抱住了裴姝儿。
他抱得那样紧,仿佛一松开,裴姝儿就会飞了似的。
裴姝儿由着唐瓒动作,哪怕唐瓒抱得她有些疼,她依旧包容着他的这次粗鲁。
“你不是出去了吗?”
唐瓒闷闷的“嗯”了一声,之后将裴姝儿的下巴抬起,吻住了裴姝儿的唇。
他吻的是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明明昨晚他们还那么亲近,今天早上,这个女人就这么冷情。
可是,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啊。
他怎么舍得,自己在她的记忆中,是这样一副淡漠的样子。
在她的记忆中,他必须是鲜活的,让她难忘的。
起初她是冷淡的,是抗拒的。
可是一想到去而复返的唐瓒,一想到唐瓒眼眸中的那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