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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时卿无奈地从左手边的纸抽里抽了张纸递过去。
回头的时候,倪喃感到肩膀撞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时卿的手臂。他的指尖夹着张餐巾纸,应该是给她的。
刚想接,倪喃的脑子里就冒出了玩笑的念头,她仰起头,直接把脑袋凑过去。眼睛盯着时卿看,腮帮子鼓动着。
时卿愣怔了瞬,看着那张触手可及的脸,喉间若有若无地滚动了下。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把时卿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晃了晃神,干脆把纸巾直接丢在了倪喃身上。
“就是开个玩笑,又没真让你帮我。”倪喃低声嘟囔了一句,拿过纸巾往唇角处擦了擦。圆子都被她消化了个干净,此时胃里有点撑。
眼看时间不早,倪喃正打算拎碗走人,却突然想起了件事。
倪喃伸手敲了敲扶手的控制器,发出两声脆响,“那个…年终礼物,谢谢啦。”
早知道时卿不会有回答,倪喃也没有继续追问。总不能白收人一礼物,倪喃想了想,问道:“送我这么一大礼,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闻言,时卿看过去,沉默了片刻,还真说了个东西出来。
“真想送,画幅画给我吧。”
原以为他又会说些什么刁难的话,可答案却实在出乎倪喃的意料。
她的画他竟也稀得要。
就当是时卿图一乐子吧,倪喃笑了笑,痛快地回答,“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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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坞大学的复习周正好赶上双旦,等元旦假期一回来就考试。
基本都结了课,倪喃很少再回学校,多半的时间都待在别墅里。
前几天让江兆和杜原买的东西到了后,倪喃就一天都没闲着。别墅小范围地施起了工,把江兆和杜原两个人累得够呛。
这栋别墅很大,还带着不小的园林,可惜设置的灯光少,晚上走在路上总觉得黑乎乎的。
倪喃首先做的,便是把别墅的各个转角处重新添置了灯光,像月亮一样的黄白色,不会太刺眼,也亮堂。
安完最后一个灯罩,江兆从梯子上爬下来,捧着矿泉水瓶一顿猛灌。
“倪喃小姐,咱们安这么多灯干什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往别墅的方向看了眼,“先生他知道这事儿吗?”
倪喃白了他一眼,“当时柏易怎么和你们说的?在这儿听谁的?”
闻言,江兆和杜原对视了一眼,答道:“你。”
“所以呢。”倪喃指了指身后那把黑色的梯子,示意让他们搬回储藏间,“甭管他怎么样,反正你们就是得听我的。”
“……”
“那、那我们现在干什么?”杜原前后看了看,“该安的地方都安好了。”
倪喃对着手机,看了眼自己备忘录里的“设计图纸”,好半天才说了句,“你们回去吧。”
“啥?!”
“让你们回去。”倪喃没好气地抬起头,“听不懂人话,需要我再复述一遍?”
“不不不需要!”
带薪休假这事儿当来划得来,谁拒绝谁是傻子。
江兆一手抱着梯子,一手扯着杜原,跑得比猴儿还快。
12月份的栖坞多雨,圣诞节那天,罕见的下了场大雪。像是落不尽似的,纷纷扬扬落了一夜。马路上的雪花还没来得及堆积成层,就被滚烫的汽车尾气融了一地的水。
下午公共课老师组织划重点复习,倪喃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熙熙攘攘,马路拥堵,栖坞大学门口连打车都困难。
于是倪喃给时卿发了条消息,留在学校和虞穆尔挤了一晚。
后来回想起来,倪喃还觉得自己挺没良心。说好了要照顾人家,还挑这种万人欢庆的日子放人鸽子,留下时卿一个人独守空房,实在不该。
于是,倪喃把心思花在了跨年。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