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还冷,你自己背后的那一片帐子也可以拆下来。上面有挂钩,很好拆的……”
“不冷不冷,这就够了!”
“嗯!”方熠点点头,表情一直都很镇静。
张卿卿又悄悄看过他几次,每一次都是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方熠被这样看着也有些难受,半晌才开口:“你怎么回事儿?你是觉得裹着幔帐很委屈,想要我的衣服么?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你要是嫌弃的话可以自己带一身啊……”
“没有没有,我不嫌弃!”
方熠骄傲的仰起头,车窗外有风正好透过窗户纸上的窟窿钻进他后颈的衣领里。
他哆嗦了下皱了皱眉,扯了下自己的领子,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什么破车窗,之前都没有发现竟然是纸糊的,家里没有糊窗户的绢纱了么?简直可恶!
又隔了一会儿,车夫赶着马到了方府门口:“公子,张姨娘,到了府门口了!”
方熠和张卿卿都听到了,可是都愣着没有动作。
张卿卿自然知道车夫所说的府门口在哪里。她既然已经拿到了放妾文书,那她就不是方熠的妾室了。而今她若是再回方府,那算是什么?
方熠拉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又叫了声车夫:“张姑娘已经不是我的侍妾了,以后不要再喊她姨娘。她今晚不住府里,你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居所。”
说着方熠又戳了下张卿卿:“你住在哪儿,自己跟车夫说!”
“哦!”
张卿卿主动跟车夫报上了地址,方熠把她送回了家之后才回去。
昨天累了一天,晚上睡的时候天就已经很晚了。张卿卿回家蒙头呼呼大睡,第二天一睁眼又是日上三竿。
她生来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坐在丸子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突然想到了寿阳公主和裴申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的夫妻关系似乎存在着一些问题。而今他们已经成了亲又有了娃娃,总这个样子肯定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大家现在至少还算是朋友。作为朋友,她不能容许裴申有第二次轻生寻死的情况。
张卿卿简单吃了个午饭,又打算去一趟公主府。
裴申目前没有工作,朋友很少,也几乎没有同僚走动,所以平常府中来往待客的都是寿阳公主。
张卿卿到门房请见,门房报给了寿阳公主,寿阳公主还以为张卿卿是来找裴申的,正要差人去请,却被张卿卿拦下。
“公主,在下不是过来找驸马爷的,在下是有事情想要同您说!”
寿阳公主看了张卿卿一眼,略有些生疑。但是她也没有拒绝,引着张卿卿到了书房。
“张公子请坐!”
寿阳公主赐了张卿卿一个座位,还让丫鬟上了茶。
张卿卿看着一书房来往伺候的奴才,纠结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小声说道:“公主,在下是要同您谈一下驸马爷的事情。事关隐秘,还请公主屏退左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太妥当,更何况寿阳公主千金之躯,清誉更是不能有损。
张卿卿说这话时内心也有些忐忑,生怕寿阳公主直接就拒绝了她。可是寿阳公主一听说是关于裴申的事情,想了片刻,竟然真的没有拒绝。
“现在没有旁人了,张公子有什么话如今可以讲了。”
“呃……”
话到嘴边,张卿卿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与裴申虽然是有一些复杂的过去,但是他们从始至终清清白白,最多也就是拉个小手,甚至连小嘴都没有亲过。按理说她即便不承认和裴申的那些牵扯,旁人应该也不会知道。可是现在她站在裴申真正的妻子面前,还是觉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