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好了之后马上就会成为一个乖巧的宠物。一个宠物会不会痛,主子自然很难感同身受。只要死不了,其他的自然不在主人的考虑范围。
一个巴掌一个枣,一把刀子一口糖。这种方法好使的要命,即便是再烈的马也会很快驯服,更别说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困也足够困死她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套下来,她会跟所有温驯的妇人一样可以任人捏扁揉圆。她嫁给了他就会敬他为夫主,万事以他为中心,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半个“不”字,更遑论如此站在他面前顶撞他!
这样一来,她的余生都被他捏在手里。她依附着他生活,必定会谄媚逢迎。他的烦心事可能一下子就会少一大半,直接幸福感甚至会乘以十。
可是他不能这样。
这是他爱的小姑娘,他不忍心。
倘若她生来就是那种乖巧柔顺任人揉捏的人,他也未必会中意她。
他想把她变成骄阳,而今怎么能又怕她反过来灼烧自己呢?
方熠低头服了软:“对不起,刚刚是我气昏了头说话不过脑子。对不起。”
张卿卿想想自己说的话也挺恶毒的,一时也止了气焰不再说话。
房里伺候的下人听见这边吵得厉害急忙过来,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青着脸的样子。
“你们过来干嘛?”
张卿卿火气还没下去,说话难免有点冲。赶来凑热闹的下人也吓得一愣。
下人看见方熠面前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突然急中生智:“奴才……奴才就是想起来公子这饭吃的也有些时间了,需不需要把盘子收了……”
张卿卿莫名其妙对人家发了火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帮他收拾了下桌子上的碗。
下人看见主子如此热心也有些受宠若惊:“张姨娘您别,这些脏活儿让奴才干就行,可别让菜汤撒到您衣服上!”
下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张卿卿和方熠的架吵了一半得到了个缓冲的时间,缓冲完了,两个人又相顾无言。方熠似乎还有一点想要表达的欲望,可是张卿卿却扭过头铺好被子钻进被窝睡了。
张卿卿背对着方熠闭着眼装睡,方熠望着她的后脑勺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帮张卿卿放下了床帐,自己也过去吹熄了房间里的所有蜡烛,悄悄进里间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张卿卿就收拾东西打算回国子监。
而今造谣者已经找到了,她早点回去把事情跟祭酒说清楚,她和裴申也好洗清冤屈。
张卿卿也没有理会方熠,自己去找阿竹,让她帮忙去马厩找辆马车。
“小姐?您这是跟公子吵架了么?”阿竹听说张卿卿不打算跟方熠一起出发去国子监,也有些忧虑。
“对,我就是跟他吵架了。我看见他就火大,我才不跟他一起出门!气都气死了!”
“好吧,那奴婢去马房里问问还有没有马车今天是闲着的。”
“好。”张卿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递给阿竹。
如果不跟方熠一起出门,她自己一个姨娘,只怕也不太好支使那些人精似的马夫。如果掏了钱的话,事情才会好办一点。
阿竹接过那些银子,张卿卿又叮嘱道:“他们要是狮子大开口,要的价格明显比府外面的贵,那咱们就出去雇车!”
“可是小姐,咱们是侯府内眷,坐外面乱七八糟的马车不太安全吧!”
张卿卿摇摇头:“我出了府门之后就换上国子监的监生襕衫了。我才不是什么侯府内眷,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大锦会有赶马车的敢随便消遣士子儒生么?”
马车准备好了之后张卿卿就出发了,压根就没有叫上方熠。
回到国子监之后,张卿卿就把已经查出来造谣者的事情跟裴申说了。俩人拉着罪魁祸首项莱一起到了祭酒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