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弄点吃的吧!”
本来应该跪着的就只有她一个,她的阿韶又没有受罚却平白跪着,怎么算都是他们吃亏。她岂能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韶本来还在犹疑,怀疑是姐姐骗她离开的手段。可是他又不忍心姐姐挨饿,所以就起身离开了。
方灿望着张韶的背影,又回过头来朝张韶微微一笑:“你对你们家阿韶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那是我弟弟,我当然对他好,要不然我对你好啊?”
“我还真的用不着你对我好,你能对你自己好点就行了!要不然哪一天你悄摸死了,我再找一个能模仿我字迹替我抄书的也不容易。”
张卿卿抬头瞥了方灿一下,蹙着眉眼中满满都是嫌弃。
方灿只当没有没看懂张卿卿的表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不就是把一个世子推下水了么,他又没死,多大点事?我已经叫人去通知我堂兄了,只要他回来,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
“什么?你去找方熠了?”
“对呀!”方灿笑的很是轻松,“虽然我爹在府里专横独断,但是我堂兄若是想要护着你,我爹就不能把你怎么着的!”
找方熠过来救她,这不是饮鸩止渴剜肉补疮么?
这边狼要吃她,他换个老虎来救她。虽然死法不同,但是区别很大么?
张卿卿睁大眼睛张着嘴巴觉得有点窒息。
依张卿卿的性子服软是不可能的。她在花厅前跪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方修才派人叫她起身来书房拜见。
书房里也很热闹。
方修坐在窗边画案前正拈着紫毫写字,他的一位如夫人立在一旁在帮他研磨。房间里好几个丫鬟婆子守着,方灿也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跟方修讲话。
“父亲,她不行的!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府中就已经嚣张成这个样子了,如果嫁出去再惹事,丢的还是我们方家的颜面!”
张卿卿在门口没头没尾的听了几句,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进去之后张卿卿朝方修欠身行了个礼:“外甥女给舅父请安,舅父万福。”
方修刚听到张卿卿的声音,眉毛就皱了起来。原本正说着话的方灿见也不敢再言,一下子闭上了嘴。
方修吩咐了下左右仆役:“去给表小姐搬个椅子过来。”
这是给她坐的么?张卿卿有些受宠若惊。
“谢舅父。”
既然人家客气,她就没有平白驳人家面子的道理。仆役搬来了把椅子,张卿卿走过去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跪了一天,此时能有个椅子坐,感觉还真是不错。张卿卿摸着自己现在还有些发麻的腿,长长呼了一口气。
方修拍了拍姨娘王氏的手,地给她一个眼神,王氏登时会意,从桌子上拿来了一页红笺走向张卿卿。
“卿卿,你也不小了。你舅父想了很久,准备为你许个人家。你看看,这是那郎君的生辰八字。你舅父找人算过了,与你的八字十分相合。这郎君是你舅父的同僚,家世很好,人品也极为贵重……”
张卿卿接过那红笺看了一眼,名字还不算打眼,可是那生辰八字的前两个字却一下子把她吓着了。
那人是丁卯年出生,她是甲申年出生。那人足足大她十七岁。
张卿卿瞟了王姨娘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王姨娘扶着张卿卿的肩膀笑了笑:“卿卿啊,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这位郎君今年三十一岁,正当盛年,你虽然是续弦,但是你嫁过去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妻。你放心,这样好的郎君,你嫁过去一定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方灿站在一边望着这局势也只想跳脚。
他是真心不想张卿卿那么早嫁出去,倘若张卿卿走了,日后还能找谁帮他代笔写功课?可是他人微言轻,根本影响不了父亲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