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舅舅!”
素年与何小虎同时开口,姜大力转向素年,一脸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素年生气道:“我不过是拿了一颗糖……”
她只说了半句,就被姜大力打断,他不耐烦道:“姜素年,你多大了?怎么就知道吃?”
姜玉抽出纸巾,一边抹泪一边说:“大力,别责怪孩子了。我知道你是心好。素年这孩子,我看心里是有怨的,不然也不会下狠手打她弟弟。”
姜大力这才看见满脸血痕的何小虎,他瞪向素年,骂道:“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素年愤怒道:“何小虎也拿拳头砸了我,他还要拿水果刀扎我!爸,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姜大力沉默不语。
姜玉却打圆场说:“素年,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多大了,小虎才多大?他还是个孩子啊!”
素年要为自己辩解,姜大力却大声训斥素年,并把她赶回了家。
素年气急,恨声道:“姜大力,对你多好都是空的!你身上穿的皮衣,还是我省吃俭用给你买的!那又怎么样了?你这棵墙头草,稍微听了点儿风声,就往别处倒!”
“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外甥,干脆住他们家好了!别回来了!”
“看看冬天你‘亲爱的’姐姐,会不会给你买皮衣!”
素年说完,便摔门而出。
她一脸怒容地回了家,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周婷正在吃晚餐,看见素年状态不对,担忧地放下筷子,迎上去问:“年年,怎么了?”
素年见了周婷,“哇”地一声哭开了。
她抱住周婷的肩膀,说:“妈,我的肚子好疼,何小虎打我。”
周婷掀开素年的衣裳,看见女儿雪白的皮肉上有青紫交错的拳头痕迹,眼睛红了。
她气得站起身来,要冲去周婷家理论。
素年担心母亲吃亏,一把抱住周婷,哽咽道:“妈,你先拿活络油帮我擦擦吧。”
周婷气急,但还是忍了下来,拿出活络油轻轻为女儿按压。
素年躺在床上,慢慢地跟周婷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她委屈地表示:“我并不是贪吃,牛奶糖而已,算得了什么。我以后也会有的。”
“我就是很生气,爸老是给我扯后腿。何恬恬一家固然恶心,但是根源在爸身上。”
“他立不起来,这才连累自己的妻女受人欺负。”
素年说着说着,也困了。睡眼朦胧中,她看着周婷那一头油光水滑的秀发,心绪渐渐平和。
“年年,年年,快醒醒。”听见有人摇晃自己,素年伸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人影。
是周婷。
她朝素年递过一个袋子,催促道:“打开看看。”
袋子上画着一只肥肥的大兔子,两个绑带正好组成了兔子支棱起来的大耳朵。
她半眯着眼睛,扯开包装袋,扑鼻而来的是一阵奶香。
“这是……”素年吃惊地看向周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妈,为什么买这么多奶糖?”
周婷正要解释,素年更吃惊了。
“妈?你的头发怎么剪这么短?”
周婷淡淡地说:“头发长了不好打理,短点好。”
素年却领悟过来了,周婷把自己的头发卖了,用换来的钱给素年买了奶糖。
素年泪眼迷蒙,扑到周婷怀里,哭得断断续续:“妈,我不爱吃奶糖的,真的。我今天只是气恼,在我和外人有纠纷时,爸爸不站在我身边为我说话。”
周婷心里只有内疚,她自责没有早点觉醒,在姜大力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及时制止,让女儿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母女俩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门外,姜大力无言地贴着墙,有些尴尬。他自我反省:难道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