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脸上的表情总算放松不少,动笔记下她们的名字,一边道:“你们可以在二辩席上轮换,那就确定下来了……”
顿了一下又问:“庄慧呢?”
庄慧今天没来,谬荷便代为回答:“她这学期六门专业课,跟我说之前打完‘海淀杯’元气大伤,前几天刚补完期中要交的作业。”
“好。”陆礼点了一下头,这会儿已经有两个人轮换了,也不打算强求。
“那也先把我的名字记上去吧,”刚刚提问的大四学长随后开口,“我答辩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如果刚好忙好,可以跟你们一块儿过去。”
“好,”陆礼再松一口气,第一时间把他的名字记下,中途笔尖微顿,又问,“那你是打三辩还是四辩?我记得你两个位置都挺熟悉的。”
“三辩吧,四辩都有你了,难道我还跟你轮换吗?”对方开口。
这头苏迢迢在听见他嘴里冒出“三辩”这个字眼的时候,心已经凉了半截。
虽然她知道自己可能根本上不了“思辨杯”,更别说一上去就打三辩,但她前段时间在海淀区的校级联赛上一直坐着这个位置,还拿下了五战五胜的好成绩,捧了个全程最佳辩手回来,至少能够证明……她的三辩打得确实不错。
所以可以说她是膨胀了吧,刚刚听到三辩席空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念想的。
直到这个叫做——苏迢迢凑近瞄了一眼陆礼记下的名字——叫做秦瀚的学长,亲手掐灭了她的这丝希望。
不知道陆礼是不是听见了她心碎的声音,在最后一笔提起后,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向面前的众人,开口:“那就只剩下一辩了,还有人愿意报名吗?”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一辩空缺不算太大的难事,自古以来都可以让经验略欠缺的新生顶上,就算没人主动报名,他也可以强人所难。
好在不等他实行这个迫不得已的方案,已经有人举起了手:“我来吧。”
苏迢迢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也这位算是老熟人了,去年“争锋杯”的决赛,打“女士优先”是否有利于性别平权这道辩题的时候,她是当时的正方一辩,文学院大三学生,张若书。
这话一出,陆礼总算露出欣慰的老父亲笑容,声应了句“好”,随后询问:“还有人吗?资历和年级都不是问题,这次‘思辨杯’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我们不必抱着必胜的信念过去,但要抱着回来时我们会更强的心态过去。”
话到最后,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苏迢迢头上,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
苏迢迢第一时间会意,转过头来,面向众人开口:“我也想和辩队一块儿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虽然才加入辩协小半个月,但她这张脸太有标志性,加上上学期“争锋杯”闹出的那档子事,辩协几年收的新生虽然多,但没几个人不认识她。
很快,就听余嘉清开口:“学妹去年才拿了决赛最佳辩手,水平比我都高吧,这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啊。”
一旦有人开口,法学院又有护犊子的优良传统,谬荷便紧跟着给人介绍苏迢迢的豪华履历:“她不止‘争锋杯’的决赛佳辩,上个月还拿了‘海淀杯’的全程佳辩,经验已经很丰富了,我们到时候可以让她上几场比赛的。”
“嗯,我没意见。”谢昂然在一旁捧哏。
苏迢迢听他们吹到最后,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耻,总觉得自己像个明目张胆走后门的。
但陆礼这张脸看起来永远大公无私,闻言便开口:“好,那我们就把迢迢也加到名单上,她跟张若书一起轮换打一辩,刚好这次的赛制有两轮都要交换持方,一个人打下来太累了,她们一人一场刚刚刚好。”
这话一出,众人都纷纷应好,只剩苏迢迢一个人默默地吞口水,没想到自己不光走后门进去了,还直接坐上了半张一辩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