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谨全程动也不敢动,唯恐这两人交起手来自己池鱼遭殃。
等到云珏跑掉,赵程谨心说自己是不是该跟去帮忙,一转眼,却见赵启脸上的愉悦和开心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冷。
他盯着少女跑走的大门方向,抓空的手落了下来。
“那个……启堂兄……”
“走吧。”赵启打断了赵程谨的话。
赵程谨:?
赵启瞥他一眼,语气平淡:“她不是让你去帮忙吗?还不去?”
赵程谨:……
……
大队伍刚刚抵达长安的当天,将军府便收到了尹府的帖子。
接到这帖子,赵喆倒是没什么,可对云庭夫妻来说就不一样了。
自从云珏二进长安后,她和尹府三郎君的事情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裴氏倒是捎信问过赵程谨,可赵程谨愣是没说出个门道来。
夫妻二人一合计,还是决定先到长安再说。
“其实樱桃宴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吃樱桃,还可以狩猎,不过猎物都是御园里豢养的,性子都驯温顺了,并非山间野兽,打起来不大带劲,也就胜在品类众多,可以长长见识!”
院子里,云珏身边围了一圈本家和赵家的兄弟姊妹,她活似个茶馆的说书人,绘声绘色讲述着长安城里有趣的地方,除了她自己经历的,还有好些是尹叙同她说过的。
云庭笑着摇头:“说到玩,她是天下无敌,到哪里都闲不住她。”
裴氏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赵启袖手斜倚着一颗大树,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云珏的方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旁看热闹,但那双眼里,多少藏了些温和愉悦的情绪。
赵启从小就不爱和兄弟姊妹闹腾,或者说有些冷淡孤僻,唯独回回都要与云珏红脸掐架。
纵使有些才能,但性子着实谈不上好相处的类型。
就裴氏所见,小女儿与这位表兄可谓是相当不对盘。
不知为何,这次来长安,赵启竟然主动请求随行,最后留了他几个兄长镇守陇西。
可赵启到了长安,也未见对这里有多好奇向往,眼中所见,皆是一人。
“阿珏姐姐,明日我们去哪里玩!?”几个听得激动的弟弟妹妹开始嚷嚷。
云珏讲得高兴,一听这话又丧起小脸,明日不行呢,她还要上学……
弟弟妹妹不依,你可以告假呀!
云珏很快接受了这个建议,说得对,读书哪有陪伴家人重要,她明日就去告假!
次日一早,云珏早早起身,竟比往日上学还要积极——她得赶在弟弟妹妹们起床之前先把学中的事处理好。
没曾想,路过前院时,竟然有人比她还早,那人一身银灰劲装,革带束腰,手握长.枪,一招一式皆是凌厉杀气。
云珏愣了一下,然后就想当做没看见直接略过,不想对方一个起跃尖刺,木枪尖锐的寒刃就停在她鼻尖寸许之外,堪堪将她拦住。
赵启额头已经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见练了有一会儿。
他盯着云珏,气息平稳,语气满是讥讽:“这么早?忙着去告假?”
云珏听不得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往旁翻了一眼,耐着性子:“嗯啊。”
赵启哼笑一声:“你来长安读书也有一阵了,读出个什么名堂没?”
云珏觉得一大早就被他堵住可真是晦气,语气也渐渐不好了:“叫表兄失望了,没有!”
赵启眼锋凌厉:“那还要在这读?”
云珏心道,那一开始也不是我自己上赶着要来的呀!
她转头看向赵启:“表兄也想来吗?”
赵启眼神一冷,嗤笑道:“这鬼地方,也只有你稀罕。”
毛病!
云珏从小在陇西长大,身边的兄弟姊妹无一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