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了。
彩英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用自己的理解能力来解读:“所以女郎会喜欢尹叙,是将他当做了留在这里的寄托?那如果您现在可以回家,或者将军和夫人来到了身边,那是不是就……”
就不喜欢了?
云珏的小脸刷地严肃,“当然不是!”
“正如你所言,陇西既不差文人才子,也不缺能人悍将,但在我眼里,他们和尹叙就是不一样啊。”
云珏作为陇西云氏的一颗蹭亮的小明珠,岂会没见过优质男儿。
可云珏长到这么大,见过的郎君毫无例外的分成两类。
一类,无论什么事都想管着她;另一类,无论什么事都让着她。
换言之,一种总是想简单粗暴的改变她来适应自己,另一种则是通过改变自己来迎合她。
“母亲常说,女儿家要活得有模有样,这不假,但只要你想和另外一个人共度余生,那就少不了磨合。可是,磨合与迎合却是两码事。”
“磨合是商量着来,在保持原貌的情况下,打磨边边角角,让彼此契合。迎合,却是简单粗暴不讲道理的切割拆组,变成另一个样子来实现契合。”
云珏坐起来,卷着被团儿团住:“我既不想为了谁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也不希望谁将自己肢解扭曲来迎合我,违背本貌,焉能长久?”
“可我与尹叙相处时,便全无这般的感觉。”
“他不喜欢我对学业不认真,可他既没有整日板着脸呵斥我评判我,也没有摆出笑脸纵着我看,而是在我的诗词课业下给一个肯定的评价。”
没人知道,当云珏看到那个印着尹叙名章的红纸花时,开出了多么灿烂的心花。
“他深受赞誉,却并不引以为傲,更未刚愎自用,冯生一事,想必他筹划已久,且有些铤而走险,纵然我插手是为相助,但终究有些突然又莽撞。可他很快就看懂了,甚至不用我过多解释便可与我里应外合。”
“就算是我爹娘处在他这个位置,也少不得在事后呵斥我,换了别人更是竭力邀功,但他没有呵斥我教我做事,也没有急于在此事中居功自傲。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件事做成。凭他变通的性格,便可知他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顺应自己的人。”
“当所有人都感慨于国子监的新貌时,他却在忙着做新的书架分录,把一个个木牌牌亲手挂上去。”
云珏眯了眯眼,“你都不知道他亲手挂木牌的动作有多迷人!高高的个子,都不用垫脚,抬手一个,抬手一个!”
“以前,我以为只有沙场上杀敌卫国军功累累的英雄才令人着迷,是他让我发现,能为大事出谋划策,也能对小事细致周到,会更加迷人。”
“还有在冯家、在霍家,他好像总能看穿我那点小伎俩。怎么说呢……他既没戳穿我,又并未迎合肯定我。他的原则从未改变,可却像是……接受了我?”
彩英一路听下来,虽为云珏的少女心而动容,却也为现实无奈:“接受了您,又怎么会爽约,还作那般疏离姿态?”
沉浸在爱意中的少女瞬间清醒,小脸一沉:“这就是问题所在。”
“先不提他爽约的原因。尹叙生气之前曾问我,我是不是早就做好了他不来的准备,言下之意,似乎觉得我对他有所保留。换个说法,就是我对他并非完全真心!”
“诚然我习惯对一件事做多手准备,但他们男子的想法有时可能会偏激一些,你看阿谨就知道了!”
人在书房预习功课的赵程谨忽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