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品鉴一首诗,就算扯清?
虽然闹不懂她在想什么,冯筠还是快刀斩乱麻:“好,一言为定。”
得他首允,云珏露出笑脸,喜滋滋把自己的诗奉上:“请赐教!”
少女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冯筠眼神轻闪,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
云珏似乎并无察觉,递交诗文后也没再往前,神情里带着几分期待,像是个在等待夫子点评的学生。
冯筠轻叹一声,展诗细读——
【小楼倚栏知春来,新燕衔泥暖阁开。对镜簪花铅华覆,拂衣摇扇千花摆。裁柳送香难解意,月下花前独徘徊。吴歌不度巫山外,忽来夜梦入君怀。】
还没读完,冯筠心中就已生了赧。
若非云珏在国子监对尹叙的痴迷人尽皆知,他会以为这是云珏送他的情诗。
思及此,冯筠又觉无奈。
他曾听同窗戏言云珏给尹叙送情诗的事。
就连今日,她也没耽误功夫,偷偷跑去看了尹叙好几次。
或许,她打的是个让他帮忙品鉴,按照尹叙喜好来修改措辞的主意。
可她或许不知,男人无心无情时,任是再赤诚动人,也不过是感动自己。
而他,一个连家中生计都难负担的男人,为了在学中出人头地,得朝廷青睐任用,就已花去了全部精力。
什么春色,什么锦上添花的凌云壮志,亦或是眼前这份小女儿情态,全都无心品评。
对现在的他来说,入朝为官,更多是为稳住生计,奉养寡母以报生养之恩。
然而,面对眼前少女满怀期待的一双黑眸,冯筠只能压下躁意,思索着赞美之词。
他对男女之情实在不通,想来想去,也只是憋出一句:“写的很好。”
殊不知,简单一句,却让云珏双眸放彩,骤然高兴起来。
她上前一步,确认道:“你真的觉得我写的好?”
冯筠被她的热情冲的一愣,俊秀的脸颊竟有些生热,胡乱点头:“嗯。”
“太好了!”云珏双手合十一击掌,笃定道:“我就知道不是因为我写的不好,是因为博士对我有偏见,才叫我重写!”
冯筠一听,眼珠子险些等出来:“你把这首诗呈交给博士!??”
同一时间,窄旧的小屋外响起一道沉沉的咳嗽声。
似是被呛了口水。
云珏表情一怔,疑惑四顾:“咦,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荫蔽的巷道一角,随侍惊惶的看着向来从容有度的郎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下意识要张口。
尹叙抢先竖手,示意他莫要出声,又飞快抽出手帕按在嘴上,忍过了喉头那阵难受。
……
冯筠哪里还听得到别的声音。
太大胆了,她简直太大胆了!
虽听说过她出身将门,又时常出入玉门关游玩,所以才将性子养的外向奔放。
可……可这也太奔放了!
震惊之余,冯筠又生出几分轻视。
这女子明明生来尊贵,有机会也有能力做更多事,却独将男女情爱看的比天还高。
且读书始终是件不可亵渎之事,她竟将情诗作课业,还认为是博士的偏见。
简直荒诞。
云珏听到有人咳嗽,又没找到人,便不再搭理,注意力重新回到冯筠这头。
她得寸进尺,厚颜的问:“那你觉得哪里写的好?”
哪里写得好?
此时此刻,冯筠竟生出一种自己在被这放□□子调戏之感。
将要发作之际,内里传来冯母的声音:“怎么让云娘子站门口呢!好歹给人家倒杯水呀!”
冯筠还没想好措辞,云珏已开口:“夫人莫怪,师兄正在指导我一些学业上的难题,这可比吃喝来的重要!”
冯母一听,只觉自己打扰了他们谈话,让他们聊完了进屋用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