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腰被腰封束着,一枚雕刻白头鸟的玉佩系在腰间。
佘舟野去上朝前,在她小鼻尖留下一个亲亲,守了她一会儿,等孟含已经套了马车,前来催了,他才不舍地起身。
黎明美景虽未到,但卯时的星光灿烂
等今日后,她就是他钦定的夫人了。
早上,太阳光线落到地衣上,从门口移到桌角,白缪才睡饱醒过来。
早上这么冷,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缪缪崽崽就是不愿意起床。
抱着尾巴在床上滚了一圈,小彩粽挂在毛绒绒的耳朵上左摇右晃。
把整个床都滚得乱糟糟的,她在被子里,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直起来,一耸一耸。
小满估摸着时间在门外等着她起床,听到里面的动静,才端着热水盆进去:“缪缪姑娘醒了吗。”
“没有醒!”缪缪缩回被子里,捂住自己的耳朵,确定耳朵收回去了。
又摸了一把屁股,尾巴也收回去了,她笑嘻嘻钻出来:“我又醒啦~”
小满被她逗笑,上前去把床帐撩起来,挂到钩子上:“姑娘今日不能赖床了,啾啾小姐来了,要帮您搬居住呢。”
缪缪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裹着被子,趿上鞋子,跑到门口去看。
她还没梳头洁面,停在门口,像只来不及戴上漂亮翅膀的花蝴蝶,只能趴在张开的门后,露出一半害羞的脸。
但是这只花蝴蝶明显不够矜持,只羞涩了一小下下,她就和廊下茶花丛里蹲着的小肥啾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小满拧了热帕子追出去给她擦脸,端着盐水和嫩柳枝供她清理口腔。
听到啾啾说,她早起做了一桌扬州的小食,作为乔迁之宴等她去吃。
“我要吃我要吃,我都会吃光的。”
缪缪散着头发,连发也没挽,像一只只会尖叫的小鸡崽,翘着屁股,哒哒哒地跟着啾啾妈妈跑了。
夕阳西斜,宫中提灯小宫女从廊角鱼贯而出,前边一声短促利落的口哨,小太监就勾下旧的灯笼,由掌灯咕咕换上新烛芯。
细竹竿顶着灯笼一盏盏勾上去,整个未央宫正殿亮了起来,从正殿开始,偏殿、游廊、后宫,灯光像长龙蜿蜒曲折。
佘舟野却跪在地上,在与皇帝大眼瞪小眼。
这对身份显赫的舅甥谁也不让谁。
佘舟野:“我只想娶她。”
“你站起来,早上已经说了,没得商量。”皇帝刚刚吃完药,躺在床上,精神稍微好一点,两道花白美须被吹得扬起。
“我就要娶她。”他八风不动。
宝珠公主已经在殿外望了好几轮,表哥明明该散值了,怎么又被父皇喊回去了。
傍晚散值后,佘舟野又被皇帝舅舅留了下来,理应壮年的的皇帝却两鬓斑白,坐起身都费劲。
但他还是挣扎着要起身。
佘舟野连忙去搀扶他,被他抓着手腕,拍了拍:“怎么?还生气啊?”
老皇帝伸出干枯的手指点他头:“臭脾气,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答应就自个儿去生闷气,我要不先低头,你是不是就要一阵子不理我这个老头了。”
佘舟野摇头,巴巴看了他一眼,颇有这个年龄的少年稚气:“没有!”
“哼,”老皇帝笑他,气了气了哦,前脚大臣才夸了他遇事沉稳,处变不惊,后脚就被气成了跳脚蛙。
他笑了一声,积痰在胸腔里共振,发出拉风箱样的喘息声。
老皇帝从榻上暗格里摸出一截明黄色的布,扔到他怀里:“给,给给,就这么喜欢人家小姑娘啊。”
“值得闷着跪这么久?我不帮你,你是不是就要跪死在我这儿?”
佘舟野接住那块布,展开来看,顿了一下,笑着看他老舅。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