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芝芝第一次见骆危笑,笑得明朗纯良,令她心猿意马。只可惜这一笑转瞬即逝,眨眼间,少年又回到了平日里淡漠的表情,长睫垂落,遮住了情绪。
云芝芝叹然,看着这样的美少年,心情都变得更好些了。
糖也很甜,云芝芝卷了一下舌头,把甜味压到了舌下慢慢含着,用手撑着石头站起来,笑着说:“谢谢你啦!糖很好吃!”
骆危点点头,顺手把掌心里的五六颗糖都塞给了云芝芝。
云芝芝:“啊,大半夜的,不多吃了,小心坏牙。”
骆危奇怪道:“坏牙?”
嗨呀,忘记了修士是百菌不侵,应该不会遵循科学道理长龋齿的。
云芝芝随口圆了世界观:“没事,那是我娘以前不给我多吃糖骗我的,我就一直记到现在啦。”
接着云芝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骆危:“困了的话就去睡吧。”
修士一般晚上不睡觉,而是进入灵府里修炼。云芝芝因为灵府不太干净,只好靠睡眠弥补身体上的乏力。骆危对此却不疑惑,只当她睡眠是习惯。
云芝芝揉掉了犯困的眼泪:“那晚安~”
后半夜因这一小插曲,许久未起的困意慢慢攀升上来,云芝芝睡着后,意外地做了个好梦。
另一边,季川正忍耐着剧烈的疼痛,为了重塑灵府,他正被幽火所炙,每一寸接触火星的皮肤都像被万千根针扎一般,难以忍受。
他被季幽沉带回了师门,临渊门。
师门庞杂,独掌门季幽沉唯尊,他一手创立的临渊门,至今都不归属青衍山一派,独立而存。临渊门也正因如此,吸纳了不愿归附或曾与青衍山有仇的势力,逐渐变得庞大。其中为首的季姓一脉地位不可撼动外,其他旁支均是附属,人数众多。
他们不把青衍山看在眼里,青衍山同样也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虽然属于对立势力,但从实力上来说,临渊门除了季幽沉,旁支最多元婴坐镇,跟青衍山还是没法比。
作为掌门的季幽沉,行踪诡秘,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如同一个传说存在,导致整个临渊门世家弟子,见过季幽沉的寥寥个数。
季川相当于季幽沉的养子,从小带在身边,亲手相授知识,这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但季川心里清楚,他对季幽沉有大用,才能让他苟活到现在,还继承了傀儡术。
他的灵府先前被骆危暴力扯开,现如今已经好些了,只是幽火还必须要受着,直到灵府清明。这样的恢复手段也只有季幽沉让他去做,他才去做,是疗愈,也是另一种受罚。
罚他在骆危那暴露了行踪,害的临渊季府上下几百人被杀。
没想到云芝芝居然投奔了骆危,他若早已知道,那日怎会留她性命!
季川紧咬牙关,心中的愤恨无法平息。
屋内蓝蓝的火星子飘飞,屋外季幽沉的怒喝声突然传来,季川一改愤恨之情,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恐惧促使他挣出一丝清明去听。
“废物!荒水都拿不下来!”季幽沉骂完,手轻轻一甩,季舟行身后的两个人应声而炸,爆体而亡,连句遗言都不曾让他们说出口过。
鲜血溅红了季舟行的衣摆,他面带血点,眼都没眨。
季幽沉脸色重回平静,沉声问道:“玄晶去哪了?”
季舟行低着头,有条不紊地答道:“符阵内,剑主杀了属下三个人后,把玄晶交给了他带来的一名女子。”
“查过,那女子叫云芝芝,在离泱城卖符为生,与剑主住在一起,他们之间关系紧密,应该不只普通朋友。”
“女子?”季幽沉沉思片刻,漏出一丝冷笑:“呵,他就是为了这人才把我的川儿打成那样吧。既然是他看中的人,那更好。”
季幽沉心下有了打算,转身走近里屋内,看着被幽火炙烤而面容扭曲的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