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的修长,身量虽高大,但就这么懒怠靠着,也少了些迫人的威严之感。
有着这么一位众人仰慕的权臣在旁观着,学堂里的姑娘们都不太能坐得住了。
周嬷嬷亲身示范了一遍泡茶工艺,时辰大约是一刻钟。
听完她耐心且详尽的技艺教授,大家伙也便开始自己手上的活儿。
宴泞心不在此,便觉得十分枯燥乏味,只不过看着火炉烧水的片刻钟,就早早地溜号走神了。
傅惜筠在脑中想着,手上也完美复刻了周嬷嬷教授的茶艺,一杯茶泡好后,也开始动起了别的心思。
学堂桌席中已然有人起身,往宴淮与周嬷嬷的方向敬茶,傅惜筠也端起托盘,悄然跟在队伍后头。
周嬷嬷的神色分明,茶好不好一看便知。
而宴淮的神情始终岿然不动,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随着向他敬茶的姑娘越多,他的眉心也越发地紧蹙。
临到身前只剩一人时,傅惜筠的心跳蓦地加快。
须臾宴淮颔首示意她可上前奉茶。
傅惜筠貌似无意地,提起茶杯的手只堪堪托住了一点儿茶托盘边缘,纤细柔嫩的指骨自然承受不住,润滑的瓷杯向下一滑,便从她手上倾倒,淋在男人白鹤双飞的衣角上。
“请大人恕罪。”
她的声音轻柔软糯,话音甫落,她便从袖中取出自己的一叠方帕,向宴淮双手奉上。
而这方帕子,自然是与宴淮私藏的一模一样。
傅惜筠赧然掀开双眸,可她看向宴淮时,却见他一双凌厉的凤目已然略过了她手上的帕子,直直地投在她脸上。
“无妨。”宴淮淡声回道,却也不见他伸手来接。
傅惜筠失落地垂下了眸子。
她此番试探,宴淮还是这般的浪静风恬。
兴许,他从未知晓她是那方手帕的主人,而那帕子,他也从未在意过。
只不过是怕引得旁人胡乱猜测才会收入怀里,待无人之时,就随意丢给属下处置了。
而另一侧的周嬷嬷,斜着眼将这一情景尽收眼底。
------
清荷别墅后苑水榭,宴淮正静坐在荷塘岸边柳亭。
适才傅惜筠的心思他并非不懂,只是如今再有他的母亲穆阳长公主的势力横插进来,他诱捕美人的网真要缓上一缓了。
定国公府人口简单,当家不用费上什么心力,他的后院也无旁人,用不着她勾心斗角。
然而他却也不想她进门后受到婆母的施压,遂长公主这一条路还需他帮着她先行疏通。
也是此时,张弛走近抱拳对宴淮道:“禀世子,宣德侯府的人来报,安夫人今儿趁傅姑娘不在府上时,请了个道士进府。”
宴淮的指骨分明的手轻叩在桌面,低声回道:“所谓何事?”
张弛微顿,又道:“说是安夫人见着傅姑娘近日意外频发,想让这道士帮着驱邪。”
话说到这处,宴淮锋眉已隆起,透出些许不悦。
即是帮着傅惜筠驱邪,为何却要趁着她人不在府上的时候行动。
“既然安氏不安分,你便往她身边安插个人,若有任何事及时回禀。”
宴淮低沉的话音甫落,张弛立即应了声是。
略沉思半晌,张弛又将今日得来的消息也一并说了。
“此外,前儿安夫人在拒霜阁纵火一事,属下已经捉住了两个人证,不知世子有何要吩咐的。”
“还有南衙府兵的人已经暗中将余氏庶女送回了京城,也还等着世子发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这渔翁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宴淮提起唇角冷笑一声。
“皆按兵不动。”
------
茶学堂散学后,周嬷嬷虽然并未再提及让傅惜筠留堂清扫学堂一事,但是碍于是自己有过在先,傅惜筠还是自觉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