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褚春秋,而是凝视着落地成灰的井三三。
崩灭神魂是否落地成灰,姜望不懂。
毕竟少见此般场面。
只从褚春秋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
哪怕叶副城主很大概率是盗走了凶神斧刻的图纹石头,但叶副城主再怎么样也没可能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换句话说,凶神斧刻的石头是作为某种媒介,或者基石而存在。
更关键是叶副城主在此基础上做了什么。
姜望还在盯着看。
想找出些蛛丝马迹。
但落地成灰的井三三没有给他什么多的线索。
忽然。
像是有所察觉。
姜望转头看向别处。
在某个拐角。
又出现了井三三的身影。
井三三笑着朝他挥手。
从其旁边走出李神鸢。
就在姜望的眼皮底下。
李神鸢喃喃低语。
井三三转瞬消失不见。
李神鸢冲着他又无声说了句什么,眨眼也不见了踪影。
姜望神情古怪。
纵使猜到真相,此时亲眼见到,
他仍不免惊异。
只觉得叶副城主还真是玩了一出相当精彩的金蝉脱壳。
至于为何搞这么复杂。
姜望也大概能猜得到。
乌啼城主一系与副城主一系决裂,的确是假的。
副城主一系要脱身。
乌啼城也要脱身。
前面城主一系的人被杀,想来也是用了此般妙计。
正是因为要先保障城主一系的安全,许有计划生变,筹备不足的缘故,所以井三三他们只能暂且搁置,在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前,井三三他们如果死了,就真的死了。
棋盘落子的声音响起,就是万事俱备。
井三三他们便能无畏赴死。
因为这个时候死了也只是假死脱身。
准确地说,在棋盘落子的声音响起后,柳翩就不再是柳翩,井三三也不再是井三三,出现在他以及褚春秋等所有外人眼里的是虚非实。
真正的他们,在李神鸢的言出法随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乌啼城。
怪不得刚才的井三三无惧被褚春秋读取记忆的可能性,因为根本也没有能读取的东西。
这件事说来简单,想也知道其实很复杂。
非凶神斧刻亲自出手,单凭石头,是做不到的。
何况叶副城主的以虚化实,做到了几乎无虚仅实,让姜望都看不出问题。
只是再无问题,也难避免惹人生疑。
但这不妨碍叶副城主的目的达到。
城主一系与副城主一系决裂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副城主一系与山泽勾结,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城主
一系是负隅顽抗的,是站在神都这一边的,亦为事实。
你心里再怎么怀疑有问题,也没有证据能推翻眼前的事实,甚至都没法解释。
神都对付乌啼城,是打着勾结山泽的由头,且确有事实存在。
而已证明了此事在副城主一系身上,乌啼城并无问题,事后若再抓着乌啼城主一系的人不放,就好说不好听了,毕竟陈景淮最大的名声就是仁德。
副城主有罪,那如何行事都是正常的。
反过来就不行了。
起码不能明着来。
隋覃间纵有百年契,但谁都清楚,撕毁契约,只是一个时机,一句话的事。
若无端归罪宗门,挑明了神都是觊觎乌啼城的秘密,那别的宗门也将人人自危。
他们或许的确没有副城主一系的秘密这么夸张,但谁家不藏着点底牌?
谁又能肯定自家底牌不会被神都觊觎?
有一有二必有三。
开了先例,此事就很难当没有发生。
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