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神祠外,寒风飕飕。
很快下起微微细雪。
曹朴郁悠哉悠哉品尝着酒。
吕涧栾走了回来。
曹朴郁忙起身见礼,问道:“陛下和仙人谈得如何?”
吕涧栾道:“算是解了一部分疑惑。”
曹朴郁虽然不懂吕涧栾疑惑什么,但他没有问,只是点头道:“那就好。”
其实他心里更好奇另一件事。
以往吕涧栾虽未来得多勤,但偶尔也会来,每次来都想求见仙人,皆无果,最近这两回,不仅请求得到仙人的点头,甚至现在愿意见吕涧栾,哪怕是神龛在见,并非真身。
可在以前,也是决然没有发生过的事。
“曹武神何时愿意到外面活动活动手脚。”
曹朴郁神色一怔,但见吕涧栾更像随口一说,他还是认真想了想,说道:“若陛下有需要,老夫自然可以活动活动,不过,寻常小事,我想陛下也不会来打搅我。”
吕涧栾笑了笑说道:“天下大局或许有些变动,谁又能说得准呢。”
曹朴郁道:“佛陀临世,震慑天下之妖,时局自然不同以往,但是好事,怎么我看陛下心情反而不太好呢?”
吕涧栾摇头说道:“心情好与不好,朕自己都有些摸不清楚。”
曹朴郁面露不解。
吕涧栾沉默片刻,又道:“你是西覃第一武夫,也是天下第一武夫,朕好奇,对上菩提寺的金刚躯,谁更胜一筹?”
曹朴郁挑眉道:“陛下不会是在说空树僧吧?毕竟菩提寺别的修士,也没资格与我相提并论,无论从哪方面,单说金刚躯最横的,也当属空树僧。”
吕涧栾颔首道:“答案呢?”
曹朴郁说道:“这可真不好说啊,空树僧在人间行走时,我们没碰过面,后来我在洞神祠,他在菩提寺,都等于遁世,世间只剩我们的传闻而不见其人。”
吕涧栾说道:“武夫体魄虽非天下至高,因相比神阙修士,武夫极限摆在这儿,反而攻伐手段占了上风,可依旧难破神阙的防御,曹武神是例外。”
曹朴郁有些惊讶说道:“陛下不会是想让我去找空树僧打一架吧?”
吕涧栾笑道:“那也得看曹武神的意思。”
曹朴郁沉默。
吕涧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急于一时,朕虽希望,但你不愿离开,也无碍。”
曹朴郁好奇道:“陛下为何有此想法?”
吕涧栾眯眼道:“试探一下空树僧究竟在想什么,此战不需分胜负,有人去了,他自然明白,你也不用想别的,尽力一战,便可回来。”
曹朴郁饮了口酒,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也的确沉寂太久了,而且时常听闻菩提寺的金刚躯堪比武夫体魄,甚至更胜一筹,我确想见识见识是否真的如此。”
吕涧栾笑着点头,说道:“那朕就先走了。”
曹朴郁揖手道:“恭送陛下。”
吕涧栾离了洞神祠。
风驰电掣般掠空而行,返回玉京。
他神色稍有些凝重。
洞神祠里的仙人对于佛陀是否做出要救世先灭世的举措,也并未给予肯定的回答,只说了,在祂印象里的佛陀,表面说着普度众生,其实很贪,度众生,众生是得付出代价的。
这个代价可以是大,也可以是小。
小的能小到很无关紧要。
大的也能大到无法接受。
那么佛陀临世一事,其实就很符合。
前提是,祂真的这么做了。
吕涧栾有再次拜托洞神祠里的仙人能否再去一趟婆娑。
仙人没拒绝,也没同意,只说再看看。
吕涧栾便没有再多言。
至于对洞神祠里的仙人态度怎么看,吕涧栾也只能说再看看。
总而言之,他此刻的心情很沉重。
回到玉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