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棠古低眸看着莫青袍,咬牙切齿道:“难缠的家伙,既然想死,便先送你一程!”
他举剑劈落。
青袍却无所畏惧,看了一眼虽躲过东重阳必杀一刀,但紧跟着就被压着打的童伯,又看向匍匐在地,浑身鲜血淋漓,嘶吼着将钉住左臂的剑拔出的白袍,面色很是平静。
夜色愈加昏暗。
剑锋冰寒刺骨。
“大哥,照顾好童伯!”
闻听此言,莫白袍神情大变。
他显然意识到二弟想要做什么。
但他没有劝阻,而是拼尽全力爬起身,执剑冲向东重阳,“二弟,一路走好!”
青袍微微一笑,伸手便抓住蔡棠古劈落的剑,黄庭炁疯涌,继而彻底爆裂开来。
蔡棠古满脸都是恐惧,仅是半步之遥便跨入洞冥巅峰的修士,在此般距离下,自毁黄庭的威力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震耳欲聋的炸响,传递整个浑城。
正在和荣予鹿饮酒的谢吾行猛地抬眸。
浔阳候府前院毁于一旦。
蔡棠古急促喘着气,衣袍破烂不堪。
他身前是东重阳。
第四境武夫的体魄散发着幽芒,“计划已失利,我们得撤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满城皆知,他们没机会问出祁国瑰宝的下落。
看着化作齑粉的莫青袍,蔡棠古很不甘心。
但终是听了东重阳的劝,毕竟再杀童霁没有意义,甚至可能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莫白袍护着童伯,他没有时间伤心,而是同样视死如归,要以二弟相同的方式把蔡棠古两人留下来。
童霁瘫倒在地,面无血色,脑海里是青袍的音容笑貌。
察觉到白袍的举动,他下意识伸手拦阻,但白袍面色坚决,挣脱的同时,说道:“童伯,逃......”
童霁怔住。
莫白袍的背影很是挺拔。
他持剑拦截蔡棠古,却被东重阳一脚踹开,嘴里喷着血,他再次向前,要很近的距离才能造成最大的伤害,他不会让自己白死。
但有东重阳这堵墙在,他很难找到最佳的机会。
就在他不顾一切想要直接自毁黄庭时,有溪河剑意从天而降。
谢吾行的身影飞落侯府中。
扬起漫天烟尘。
他瞥向浑身鲜血淋漓的童伯,又看向更加惨不忍睹的莫白袍,心下杀机凛然。
剑意朝着东重阳砸来。
摧枯拉朽一般,崩飞其手里的刀,将其轰然砸跪在地。
浑城之炁震荡,尽皆朝着侯府汇聚,在剑意的冲击下,嘶嘶作响。
谢吾行往前迈步,经过莫白袍身边,说道:“保护好童伯,别想有的没的,我与姜兄乃是知己,剩下的事情交予我。”
蔡棠古咬牙切齿,说道:“谢吾行,此事与你无关!”
谢吾行淡然说道:“蔡教习,我不知你的目的,但这件事情若被常祭酒知晓,你该如何自处?”
蔡棠古感到恐慌,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可事已至此,他清楚多虑无益。
“你是剑阁真传,我也是鱼渊教习,都为圣上办事,劝你不要蹚这浑水。”
在他话音刚落,神都里便有视线来到此地,但没有人察觉。
反而是正在看戏的梁小悠面色微凝,她变得很是小心翼翼。
被镇压在栖霞街底下六百年,她不清楚隋国神都里有着什么样的人物,毕竟当年根本没有隋国的存在,但那道视线给了她很强的压迫感。
仔细搜寻着不属于她的记忆,梁小悠大概猜到视线的主人。
隋国国师!
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一般看向侯府里的蔡棠古。
要么是真的白痴,要么是根本不清楚,竟敢提及圣上两个字,浔阳候府终究是权贵,一个小小鱼渊教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