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乖张嘴,就稍微用勺子撬了撬。
须臾间,苏韵的眼泪猝不及防的一颗又一颗往下掉。
贺启深吓得忙将手上的碗放下。
“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紧张的看着她,抽纸将眼泪擦掉,哄道,“不哭了,乖,张嘴我看看弄到哪儿了?”
“我帮你端着,你自己喝好不好?”
放在被子里的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掐着大腿,苏韵咬紧牙关,忽地一闭眼,将最后一滴眼泪挤出来,张嘴,“贺启深,我——”
这时,门被推开了。
护士进来打吊瓶,面带笑容的例行问了问基本情况,知道这病房里的人是谁,好奇,却秉着职业操守没多问一句不该问的。
人走了。
苏韵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肚子是饿的,鸡汤闻着也是香的,就是没什么吃的欲望,睡下去背对着他淡淡说了句,“想吃苹果。”
贺启深忙削苹果。
吃了两小块,苏韵摇头,表示不想吃了,贺启深皱了下眉,说,“你这样伤口怎么恢复,还有没有想吃的?”
苏韵盯着他看,又像是透过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贺启深将椅子拉过来坐下,沉声喊,“苏韵。”
苏韵没应。
他知道她听到了。
“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隔了会儿,贺启深又说,话语里带着试探,“你有没有觉得拍戏太危险了?”
苏韵音色厚重,有些哑,“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贺启深眸色一沉,直勾勾盯着苏韵,带着探究。记忆中,苏韵一直很小女人,就算生气,说话也很小声,最多就是嗔一眼,表示不满。
从来没这么严肃过。
说完苏韵就闭眼装睡。
不想看贺启深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很诡异,直到林妩的到来才缓和了不少。
林妩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说,“阿韵,你这我看着都疼,别拍戏了,太辛苦了不说,还这么危险,多受罪。”
这话说到贺启深心坎上了,竖着耳朵等某人回答。
苏韵笑了笑,“做什么都辛苦,什么都累,什么工作都有一定的危险系数。只是我这次刚好运气不好撞上了,没事的。”
“都缝了这么多针怎么会没事?”
“过几天就拆线了。”苏韵不想在这事上多谈,笑着转移话题:“都说了没什么大碍,你那么忙还过来跑一趟。”
林妩看着像个不做事的,就是那种被圈养的金丝雀,人家却不仅是知名的舞蹈演员,还帮着家里打理生意。
听她说最近在跟别的公司竞争一个项目。
林妩嗔她,“再忙不至于这点看你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不过我还真不能在这久留,等会就得走了。”
“我没事,你有事情就去忙。”
“好,有时间多联系,回北城了一定要跟我说。”林妩说着站起来,看了眼贺启深,话语里带着一丝戏谑,“有人在这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苏韵抿唇笑了笑。
林妩走了。
中午了,贺启深问:“想吃什么?”
“都可以。”苏韵看着他呼了口气,真的饿了,决定好好吃一顿把话摊开来讲,才不要当胆小鬼,早就有这个准备不是吗。
贺启深松了口气,又问:“想吃鸡汤还是排骨汤?”
“都要。”苏韵说,“你把早上剩下的拿去热一下,再去食堂打点米饭。”
“早上的倒掉了。”
默了会儿,苏韵训斥,“你怎么这么浪费?知道大山里很多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吗?”
忽然这么有精气神,都有力气念叨了,贺启深由衷的高兴,回,“好,我记着了,下次不会倒了。”
他拿了个香蕉剥开,递给她,“先吃着,我出去给你买。”
苏韵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