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只青色的巨鸟趴伏在角落里,庞大的身躯蜷缩在一起,看起来足有两头牛那么大一坨。
它长长的鸟颈软趴趴的横在枯枝上,中枪的那只眼睛已经睁不开,留下血糊糊一个洞。
鲜红色的血液不断从它身下溢出,染红了细密的枯枝,又顺着缝隙滴落悬崖下方。
几条鱼形妖兽趴在礁石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丑陋的双眸里,写满了对血肉的垂涎。
幸好,它们爬不上来,不然王舒月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死定了。
巨鸟整个鸟看起来十分虚弱,虚弱到连她清醒过来,挪动位置,它也只能睁着另外一直眼睛,独眼龙一样恶狠狠的盯着她,而不敢动她分毫。
王舒月觉得这只鸟快死了,或许它之前想抓她过来折磨后吃掉,但现在却因为伤得太重,有心无力。
一人一鸟,在巨大的鸟窝里,各自占据一方。
确定巨鸟扑棱不起来之后,王舒月这才敢分神检查自己的情况。
枪刀被拍飞,通讯器也掉了,食物、帐篷、药剂都在王宇的背包里,她全身上下现在就只剩下藏起来的储物袋,还有裤兜里一把对妖兽没啥用的气弹枪。
作战服上半身被巨鸟的爪子抓成了乞丐装,裸露在外的左手臂上,血淋淋三道爪痕,看起来很是狰狞。
许是之前识海的剧痛过于强烈,掩盖住了伤口传来的痛感,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手臂有伤。
幸好,伤口只是看起来狰狞,实际上流血不多,伤得不深。
不过王舒月伸出手指碰了一下,还是辣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滋味,酸爽到她想咬舌自尽。
识海受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只是尝试着凝聚法术,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一样,“哗”的一下,疼痛神经全部开启。
王舒月急忙停下,运行功法好一会儿,这种难受的感觉才缓解。
撕掉腹部变成布条的迷彩作战服,把手臂简单做个包扎,忙活完,蛋黄一样的太阳缓缓从海平线上露出脑袋,天亮了。
回头瞄一眼对面死死盯着自己的巨鸟,王舒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鸟眼珠子怎么不会转了?
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王舒月心中一荡,抽了一根身下的树枝朝巨鸟身上扔过去。
“吧嗒”一下,树枝落在巨鸟身上,它居然没有丝毫反应。
王舒月心中一喜,但怕是自己力气小没能惊动巨鸟,于是使出吃奶的劲又扔了一根过去。
“啪”的一下,一棍子甩到巨鸟的脑袋上,还擦过它受伤那只眼,可是巨鸟连动弹都没动弹一下。
“真死了?”王舒月难以置信的低喃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已经羊入虎口,没成想羊还活着,老虎先死了。
想着昨晚巨鸟爆发之前装虚弱的样子,王舒月根本不敢大意,心里虽然狂喜,但还是谨慎的待在原地,盯着巨鸟足足半小时。
直到感觉到从巨鸟身上传来的死气,确定它是真的凉了,这才掏出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气弹枪,慢慢靠近。
只可惜这种枪对妖兽毫无杀伤力,是用来对付特战队同伴的。
不过现在王舒月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又不能使用法术,有把气弹枪在手,好歹还能吓唬吓唬,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过被动。
慢慢挪到巨鸟身前,它已经没有任何要醒来提防它的举动,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冰凉,巨鸟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再加上它脑袋里那颗子弹,就算腹部没有流血不止,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呼~”王舒月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先前光顾着和巨鸟对持,这会儿松懈下来,回想起自己和巨鸟缠斗的全过程,这才觉得一阵阵后怕。
天上有鸟飞过,锐利的视线忽然从崖上扫过,刚放松下来的王舒月当即神经一紧,忙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