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打了人,还被罚挖冰的孽缘,从那时起,他们知道她是无辜被牵连,但是不少人都是又被罚,又被罚了医药费的,再见面难免尴尬,索性就敬而远之了。
这大中午的跑上门来说这个话,怕是打架后遗症吧,他们都在回想,那次没打脑袋吧。
看着吴达都回城了,郁郁了近半年的陈海恨的牙痒痒,听到文秀英说这话,他更是新仇旧恨从心起。
走出房门,一脸幸灾乐祸,跟看傻子一样将文秀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才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成天往贺子谦房里钻,还给婆婆送东西,想进城想疯了的傻大姐吗?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现在被玩够了,像抹布一样扔了,你以为我们城里知青是捡垃圾的吗?你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他说的难听,文秀英却一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他在说着什么灵歌妙语般,等他说的停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文秀英眼睛一撇,发现是那些男知青都站在门口看着呢,也有女知青一脸鄙视的看戏,眼里写满了不要脸。
她没有发火,反而是眼中带笑的问道:“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真的没人愿意跟我谈对象,带我进城吗?”
回应她的是新一轮的嘲笑挖苦,那些不要脸更是从眼睛里跑到了嘴上。
“你们千万别忘了自己说的话,以后不管谁问,可不能反口哦。”文秀英说的温和有礼,仿佛在说今天吃了南瓜粥一般轻巧淡然。
离她站的最近,却比她还矮小半个头的陈海更是仰头大笑,真是好久没这么畅快的笑过了,他真的很遗憾没有问一问贺子谦和吴达家的地址,不然跟他们写信一说,岂不是更有意思。
他一声大笑未完,突然就像被掐住了嗓子般转为了哀嚎,浑身颤栗着发抖,腿上又挨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扑倒在地,头上脸上密密的麻痛感吞噬了他。
其他人看到文秀英不知突然从哪里抽出来一根黑色的短棍,朝着陈海不停猛击,打的陈海抱头发颤,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到刚才还和和气气,被他们嘲笑却仍笑着要谈对象的女孩突然变身大力士,手里还拿着家伙,一时无人敢上前。
把陈海打到满地打滚,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黄土,很久未露头的肖红低声说了句:“贺子谦真是个瞎子,放着温柔美丽的胡雁秋不要,却跟这么个野人混在一起,现在后悔了吧,才会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真是报应。”
她说的话声音虽小,却全都传进了文秀英的耳朵。
眼看陈海已经被电棍打到全身发抖,眼神瑟瑟,初始的不屑和凶狠全变成惊惧,文秀英觉得没意思了,收了手走到肖红跟前,一棍子抡到她的背上,就是一个前爬扑,嘴正好磕到门框上,一颗牙掉了半个,满嘴的血。
不到一刻钟,文秀英已经把两个知青都打趴下了,其他知青都有些瑟瑟,他们这些穿鞋的可是怕光脚的疯子,看来是真的被刺激大了,才这么不管不顾的,好人不能跟疯子计较。
他们没有搭理院里还趴在地上的两人,都争相要进门去。
“你们都听清楚了,以后我再听到有一句关于我和任何人的流言,无论是好话坏话,我都会到这来,下回是谁要满嘴血,我可就不知道了。”
文秀英这话说的坚定有力,却未露凶狠之气,只是伴着肖红呜咽抽动的哭泣,听着实在有些慎得慌。
他们可不想再跟这个疯婆子再见面了,长得人高马大,还一身蛮力,纷纷关上了房门,准备以后都绕着她走。
文秀英拍了拍身上的土,大步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是谁在传闲话,不过她之前的确跟吴达和贺子谦来往多,也从不避嫌,现在她岁数大了,他们又突然回城,热爱八卦这项传统艺能的人,无论与她有仇没仇,可不都想出来说上一嘴吗?
不然这些连样板戏都看不上的人,靠什么打发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