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顿了顿,半晌,却终是摇了头道:“不行,既然要走,那就要离这远远的。”不等顾氏说话,他忽地看了容钰一眼。
须臾,沉声道:“我们去边关!”
“边关?不可!”
顾氏立刻反对,“那里离京城那般远,还经常打仗,又贫瘠荒芜,去了那里,我们还怎么过日子!”
闻言,容钰却是浑身一震,目光复杂的看向父亲。
“边关哪里有那么差?那戎国不是已经被打败了吗?”容贵说着,看向容钰,眸光似是微微亮了一瞬,“况且那里离京城远,无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从头开始的。”
“可那里贫苦得很!”顾氏依旧不满,“而且,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打起来了?”
容贵没理她,而是问容威,“威儿,你想去边关吗?”
“去!”
容威斩钉截铁的道。
半大的少年脸上还带着伤,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握拳道:“留在这里作甚?任别人欺负吗?边关再苦,不也养活了那么多的人?别人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好小子,有志气!”容贵闻言,有些欣慰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见此,顾氏更是气闷,却又无可奈何。
“阿钰,你呢?”
容家父子两人齐齐看向了容钰。
大周很大,他们能去的地方其实有很多,可为何要偏偏选择边关?无非是因为她罢了。看着父亲和幼弟,容钰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点着头,轻轻说了一句,“好。”
正因为明白,她更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
“边关很好,我……”会护着你们的。
她本应这般说的,可耳边却又回响起父亲说得那些话,想到了那只在她头顶轻柔安抚的粗糙大手,想到了明明害怕,却硬是挡在她的面前干瘦背影。
容钰的心火慢慢燎原。
“天地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她重复着父亲曾说过的话,接着道,“我们一家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声音微哑,可每一个字她都说得极其清晰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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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已经走了?”
将军府,长乐郡主孟沅沉默的用完朝食后,忽地开口问道。话音未落,正埋头用膳的魏瑄身子微微一颤。
郡主出身皇家,将军府自然也规矩甚严,向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
府里虽然只有她们两个正经主子,但其实魏钰与母亲一同用膳的机会并不多。她每日不但要跟着武师傅练武,末了,还要跟着夫子学习兵法。
魏瑄的时间被安排得很紧,像这般坐下来用早膳的时候并不多,哪怕放了满桌的山珍海味,她也只有不到一刻钟的用膳时间。
今日还是因为武师傅请假,她才能有些许空闲。
“回郡主,他们刚出发不久。”刘嬷嬷躬身回道,“安家那边只给了容家三日时间,今日已是最后一日了。”
从昨日起,安家就已经派人去守着容家了。
自然不是因为那栋破旧的房子和那点田地,不过是给容钰施压,催着容家人快点走罢了。逼容家离开京城,这是京中很多世家达成的共识。
包括将军府。
帝王心思难测,再加上宫中还传出皇帝还曾露出有意立容钰为后的消息,只此一事,容钰便留不得了。
她的存在已经触到了许多人的利益。
谁也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会不会改变,既然不能杀了容钰,那便逼她离开。
闻言,魏瑄的目光忍不住朝门口望去,似是想要越过将军府的高墙,看向某个她曾熟悉至极的地方。
只是再熟悉,她也回不去了。
那也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这般想着,魏瑄再次埋下头吃饭,速度很快,像是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填满一般。
“她以为去了边关,便能万事大吉,回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