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知道她又误会了,说道:“这并非是监视你,最近这一带也不怎么太平。”
“我们是平头老百姓,若真有敌国的探子也不会为难到我们头上来,你派个人来反而将我们衬托得跟什么达官显贵一样,没准就看准我们下手。”
“道理真是不少!”薛岑无奈,只能将主意收回,“罢了,等后日我也就回去了,最近这些时日你也少在外面走动。”
琴濯想起安安的话,好奇问道:“我看京城守备森严,难道真要发生大事了?”
“大事倒也不会,只是潜伏的探子还没有全部挖出来。他们虽不至于跟普通百姓为难,但穷途末路也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你们还这么张扬两头跑?不是给人当靶子么?”
薛岑见她脸上担忧之色,问道:“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孟之微?”
“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这话一出,薛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捂着自己拔凉拔凉的心,嫉妒使他头脑发晕,几乎一瞬间就想真把孟之微给树成靶子算了。
琴濯拿捏着度,又扭扭捏捏勾着手绢加了句:“你也小心就是了,毕竟你千金之躯,要是出个什么事,全天下的百姓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她后缀了一堆薛岑也没仔细听,就揪着最前边那句了,心里顿时熨帖起来。
他也不想去论琴濯这话里有多少真心,对比以往这都算进了一大步了。他颓唐的内心顿时死灰复燃,对两人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好不容易把薛岑哄走,琴濯顺便等到了安安他们,跟他们打招呼之后再回京,方才又雇了车马转回问仙坡接人。
若与安安同行,也免不了被询问,琴濯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单独带人回去保险一些,先找处地方把人安置下来,届时再准备纳妾事宜,一切也不会显得于突兀。
只是孟之微也没想到,赵文汐还会问此事,好在心里已经把编的故事记了个滚瓜烂熟,故意装得一副愁苦模样,“此事说来话长……”
赵文汐一听他这个话长就觉得不妙,且当时看那女子就十分难缠,语重心长道:“你以前的事我也不该问,只是身为朋友我得劝你一句,别因小失大了。夫人对你百般体贴,你万不可因为一些……外面的纠缠,与她离了心才是。”
“我省得。”孟之微对他的忠告倒是由衷感谢,只是想到琴濯跟自己提的醒,本来没打算细讲,转念一想却囫囵个都吐出来了。
赵文汐听后果真深信不疑,沉默一瞬,问道:“那你现在如何打算?”
“我已经跟喳喳说明白了,喳喳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也说可以跟……小孙和平相处。”孟之微说到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连那准备进门的”妾“名字都不知道,头上不觉冒了一层汗,连忙用个小名代替了,脸上涌现一丝为难,“旧爱难断,我与喳喳却也是多年夫妻,我想来想去唯有这般才算不负二人。”
“你……唉!”赵文汐叹了声气,显然不理解他这“两个都爱”的思路。
看到赵文汐真心实意地替自己烦心,孟之微也挺意不去。只是她身份事关重大,他又与那孙小姐打照面,为了打消孙小姐身份的疑虑,只有把这故事编全乎了。
“我跟喳喳这些年一直无子,她也时常劝我纳一门妾好传宗接代,只是我一直犹豫。既然与小……孙重逢,我想这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也不一定。”
“既然夫人没意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想到他们最终还是为子嗣着想,赵文汐觉得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只是仍旧提醒他不可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孟之微心中感激他的赤城,越发觉得如此骗他心有愧疚,只能默默祈祷将来若有机会,再同他坦白这些事,也不枉他们知交一场。
且说琴濯带着人回京城途中,也是才想起来还没跟孟之微说明姓名,不禁拍着额头知道自己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