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便先行谢过了薛岑的美意。
薛岑顺坡而下,“既然一时没有可意的,郡主可在京中多住一些时日,好好斟酌斟酌。”
此话算是让这件事暂告一段落,琴濯的担忧却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心里无不懊恼薛岑的诡计。
若不是为着孟之微的身份,她也大可顺势受他“威胁”而服软,怕就怕他真的把郡主指下来,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一国郡主可不是当初的高家小姐,他们跑了也就完了,这可是实打实一块烫手山芋。
怀揣着满肚子的心事,宴席后面琴濯也无心欣赏什么。好不容易挨到能出宫,先前给她领路的小宫女猝不及防又冒出来,低眉顺眼地给她提醒:“夫人的衣衫奴婢已经清理干净了,奴婢现在就领夫人去换衣。”
宫女的态度虽然恭敬,但话里话外都没表现出询问琴濯意愿的意思。琴濯知道这一定又是薛岑的意思,在孟之微说陪她一起去时,赶紧做了决定,“后殿还有别的命妇小姐,你去了怕诸多不便,就坐在这里等我一阵吧。”
孟之微想想也在理,便又坐了回去。还有未走的官员时不时过来与她寒暄,她一时也顾不上其他。
随着宫女沿着走过一遍便烂熟于心的道路到得地方,琴濯再看那精致异常的宫殿,忽然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他的寝殿?
意识到这一点的琴濯不禁心跳愈快,走到殿门口就停了。
“我……我想起来这衣服也不小心弄脏了,待我回去清洗过后再叫人送到宫中来,小妹妹看可行?”
宫女颔首道:“夫人不必介怀,都交给奴婢就行。”
好吧……显然是不行。
琴濯也知道现在捏什么理由都晚了,磨磨蹭蹭进了殿门,听到身后轻轻合上的声音都忍不住一哆嗦,后背靠着一直没有动弹。
进宫之时偷偷见一面也就算了,是她自己想入这个套。现在黑灯瞎火的,那人仗着身份是越来越无忌惮了,实在有些恼人。
琴濯看着前面璀璨的珠帘,好像那后边就是无底深渊一样,连靠近的勇气也没有。
月光从旁边高大的窗户间洒进来,直直照射在那珠帘上。随着其上光华流转变换,薛岑半掀开帘子站出来,身上还是方才那身周正的礼服,大概是因为没有在朝臣面前的严肃态度,所以显出几分散漫慵懒。
“来了。”似乎是在等候琴濯的归来一样,薛岑的语气很平常,歪了下头从珠帘间走出来,步下一个台阶。
隔着距离,琴濯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浓郁起来的酒意,在他靠近之时一转身从旁边躲了过去。
挂着轻纱的飞罩之后是一间单独辟出来的书阁,薛岑平时用来处理一些公务所用,靠墙的三面都是书架,中间一张长桌,堆积着已经看过的一些书本奏折,统共也没多大点地方。
琴濯进来之后才发现地方的逼仄,薛岑跟进来的时候,她好像就无所遁形。
屋里没点灯,仅有一些轻薄的月光可以示人。琴濯看他闷不吭声的样子就觉得危险,待他一走近就赶紧又换了个方向。
两人围着长桌转了两三个来回,跟猫捉老鼠一样。不过最后琴濯这只“鼠”还是没逃过薛岑这只“猫”。薛岑一个虚晃,就将她拦截在手里,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放在了那一堆没批完的折子上。
大逆不道祸国殃民八个字大字顷刻在琴濯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连连蹬脚欲起,薛岑则压着她的手腕,将她完全禁锢在长桌上,继而微微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从她唇上擦过,轻飘飘落在她耳边。
“真想现在就……了你。”
薛岑的语气停顿了一瞬,中间有个字在沙哑的喉间似乎有所阻塞,只是冒了下头便消散,可琴濯还是听了个清楚,晦暗中的脸好似在火炉中烤了一遍,滚烫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皇上说了个什么字?(*/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