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深意切的样子,倒像是共过患难似的。
黄鹤风想了想,自那日在状元府外到琴濯,约莫也就半年时间,他也实在没想到皇上真的如此上心。当时他还半真半假地说皇上若要瞧上了人,不妨去打听一下家世,未想一语成谶,倒成了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情形。
想到此处,黄鹤风也叹了声气,觉得是自己乌鸦嘴了。
“半年就要紧成这样?”夏起听后也不理解,觉得若不是他这师弟常年打光棍识浅薄,就是那夫人有三头六臂,不然这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唉……我看我还是尽早回山吧。”
黄鹤风闻言,道:“夏公子才刚下山,不妨在京城多留一阵?皇上也就跟夏公子会说心里话了。”
夏起何尝不想,只是他这师弟要打了主意,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与其在这里与他僵持,还不如早早回去给他收拾个房间,免得以后他做出了大不韪之事被天下人耻笑,连个躲羞的地方都没有。
想起师父当年对薛岑的评价,夏起又是一叹:“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且说琴濯离开茶楼,心情还有点闷闷的。从钱州回来以后,她似乎每次到薛岑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哪怕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会令她感到无比烦躁。
偏偏孟之微不知情,她又不能说,思绪混乱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干脆跟孟之微和离,然后找个僻静地方隐姓埋名起来,一边不必再面对薛岑,一边还能继续照顾孟之微。
只是这么一来,孟之微一定会寻根究底,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听到她的叹气声,孟之微扭过头,“还在意方才的事呢?不必多想,幸而有皇上出手,没让那登徒子得逞!”
琴濯不禁睨了她一眼,暗道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伸手戳她额头,“呆子!”
孟之微不明所以,忽然想起猜灯谜赢来的灯还放在茶楼,想要回去拿琴濯已经走远了,扬着手让她回头再去买一盏。
出来的时候她还舍不得花钱,这会儿又主动提了,孟之微十分确信她是心情不好,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尚算充足,足够让自家夫人回嗔作喜了,颠颠的跟了上去。
冬天的白昼本来就短,悠悠哉哉地时间也过得极快。琴濯想要在晚上看灯,中午愣是撑着没回去,在回香楼吃了最著名的黄焖鸡,出来的时候天色微暗,满城的彩灯摇曳,美不胜收。
“我们一路逛着回去,正好当散步了!”琴濯搓搓手掌捅进了袖筒里,先把自己打包得一点不风。
这一天下来,孟之微手上倒没东西,全在肚子里了。她摸了下滚圆的肚皮,琴濯神色明显比先前那会儿雀跃,暗道吃果然解百忧,就是肚子有点撑。
文武大臣都聚集在天子脚下,佳节之时人来人往,走几步就能碰熟人。
琴濯并非诰命在身,除了去年中秋夜宴去过别苑一次,别的场合也没参与过,对朝中的大小官员不是很清楚。
孟之微每每都会着重介绍一番,有种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琴濯是她正牌夫人的意思。
“你这么巴巴地把我亮出来,让同朝为官的知道你有个糟糠妻,以后若想给你指个什么侧夫人都不便利了。”
“我便是不说,这朝里还有谁不知道我是娶了妻的。”
两人扮作夫妻,本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麻烦,琴濯当然也不会质疑她的做法,不过官阶有高低,别的人家难免会私底下议论一二,琴濯琢磨道:“你说我要不要早点去学学什么琴棋书画的,如果有朝一日你升了官儿,我被封个诰命,别人说起来我也是能写会画,不至于丢了你的脸面。”
琴濯虽是商贾家庭出生,但父母也并非是白丁,琴棋书画虽不是最优,倒也并非一窍不通。只是后几年四处颠簸,早就没了玩弄这些的雅兴。
如今日子终于好过些,孟之微想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