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让女儿就此低嫁,日日在婆母面前做规矩,高氏却也是不忍的。
王嬷嬷见高氏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下,开口道:“夫人,奴婢倒有个主意,也不知当不当说。”
高氏看她一眼,直接道:“你和我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闻言,王嬷嬷凑上前,低声道:“依着奴婢的意思,夫人既然这么担心二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那大可以把二姑娘许给表少爷啊。”
王嬷嬷口中的表少爷不是别人,正是高氏的侄儿,荣庆侯府的世子爷高文瞻。
这些年,高氏也颇宠高文瞻这个侄儿的。
可说实话,若非王嬷嬷这么说,高氏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的。
毕竟自己那大嫂历来是个精明的,这事儿怕是不成的。
王嬷嬷怎能不知道高氏在想什么,继续道:“夫人,这些年荣庆侯府能一直荣宠不衰,还不是倚仗我们镇国公府,就冲着这个,您想把姑娘嫁给表少爷,侯夫人还当真能说个不字。”
高氏听着这话,还未来得及接话,却听外头一阵喧嚣声。
不等高氏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早有婆子神色匆匆上前来回禀,道:“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婆子素来稳重,能让她震惊成这样,可见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可饶是高氏想过无数种可能,当她听说二老爷竟然在外头安置了外室不说,还有两个私生子,二太太闻着风声去捉、奸,当场给逮了个正着不说,那外室竟不是别人,竟然是户部侍郎府那二姑娘徐妙。
闻着这消息,连高氏都久久未回过神来。
可高氏也来不及多想,急急就赶往二房去了。
毕竟二太太郑氏那泼辣的性子,若真的闹腾大了,就怕出了人、命呢。
却说二房这边,二老爷裴显今日刚弄来几盆珍贵的墨菊,他素来爱附庸风雅,这会儿正打发下人们把墨菊都搬到书房里,还不忘叮嘱道:“小心别把枝叶弄断了,若敢伤了这花一丝一毫,二爷我看你们也别在府里当差了。”
下人们听二老爷这么说,忙点头应是。
却在这时,只见二太太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瞧着裴显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还有心情侍弄花草。
郑氏气更不打一处来,上前端起花盆就往地上砸去,“你这薄情寡义的东西,竟还有心思弄这些花花草草。”
裴显看着被碾碎一地的花,顿时也是脸色铁青,瞪着郑氏道:“你这疯婆子,今日又发什么疯?你可知,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大可以休了你!”
郑氏听着这话,却是气极反笑,看着裴显道:“是啊,你怕是这些年早就想休了我了,只等休了我,你便可以给那小贱人挪位置,还能把那两个野种也接回府了!”
说到这,郑氏歇斯底里又道:“可我告诉你,你休想!有我在一日,我便不会让你得逞的!”
裴显听着这话,却是愈发糊涂了。
什么挪地方,什么野种,这说什么呢?
可他这副神色落在郑氏眼中,却以为他都这会儿了,还在和自己演戏。
郑氏厉声就道:“把那贱人给我带进来!”
话音刚落,却见徐妙被几个婆子压着了进来,不过没等她站稳,便被直接给甩在了地上。
徐妙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已经是哭成了泪人,她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满目泪痕的看着裴显,想要裴显下令让人把她口中的帕子拿掉。
可这一幕落在郑氏眼中,却别提有多碍眼了。
正在在这时,闻着消息的镇国公老夫人和高氏赶来了。
镇国公老夫人方才已经闻着了风声,可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如何能被眼前这些就吓住。
所以,一过来她便瞪向了自己小儿子,沉声道:“你这孽障,还不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裴显却是冤枉极了,看着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