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椰子正在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晚,现在出门都不带它了,给它委屈的不行。
姜晚故意装作没看见它出门去,依旧不带着它,谁让它嫌弃自己找姜奶呢。
椰子见姜晚走远,委屈的表情一收,屁颠屁颠的去找姜奶玩,奈何姜奶正在稀罕小偶,压根不搭理它。
低头耷脑的回到自己窝里睡觉去,怎么弄得里外不是狗呢?
姜晚回家从空间掏出根金项链,跟着王灵一起去清泉村的村委会,把金链子卖掉,然后把出资的金额还有股东们的入股金额,转进公司的账户里。
这些业务的办理并不难,只要将转账的明细提供给工作人员,很快就能办妥。
她们走出村委会大门,看到杨卓业带着村上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手里拿着牌子在大门外招工。
手里还拿着个大喇叭嚷嚷着,“招工招工,中午管饭,每天九工分,年轻力壮身体好的优先,最好是能干长期工的。”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的周围就被围的水泄不通,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想往里边挤。
随着安置房一点点的建成,有一小部分已经可以住人,县城里市区里的难民闻言,陆陆续续的有人赶到这里入住,这边的人口要去以前多上很多。
安置房建设的工人,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甚至有人为了能给自己找个稳定的工作,都是托关系进去的。
现在劳动力过多,用人的地方除了建设安置房,其他的基本没有,如今杨卓业喇叭一喊,方圆几里地的人都硬着头往这边冲,生怕来晚抢不着。
他们给的待遇可不比安置房那边差。
姜晚看着他们不要命的往里面挤,杨卓业搬来登记用的那张小桌子,眼看着都要被挤飞,她和王灵往一边让让,免得再撞到自己身上来。
王灵望着脏兮兮闹哄哄的人群,叹口气,“前两天还听说附近有冻死人的呢,这么多人去挖物资,一些个小力弱的女人根本就抢不过那些男人,没物资就没工分,没工分就没吃的,勉强有点吃的也买不起衣服,现在这种情况再生个病什么的,很难活下去,日子过的都不容易。”
“大自然的规则本就是优胜劣汰。”姜晚对此深有体会。
国家是在努力的救助,可是不能照顾到每个人,想要活下去,还得依靠自己才行。
小泉村给人一种日子勉强还能过的感觉,不过是农村人有存粮的习惯,再加上小泉村的人团结,没被人抢过。
可那些城里人呢,那些很多被抢劫的农村人呢,他们早就已经山穷水尽,现在想要活下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每天累死累活的挖物资,挖尸体换来那点可怜的工分。
上辈子姜晚家被抢,姜妈被歹徒捅死,奶奶早就死在病毒中,后来的她和姜爸,不也是这样一步步的熬过去的。
她如今还能清晰的记着,饿的胃痉挛,甚至吐血的感觉,身上瘦的如同木乃伊,能清晰的看到皮下的经脉和骨头形状,以及在极寒降临的时候,她身上冻出脓疮,她无数次觉得的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活下来了,最后却死在来不及防备的偷袭中。
那些感受,她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每每想起,身上跟着起鸡皮疙瘩。
姜晚的思绪发散,来不及看路,被人撞的一个踉跄,要不是王灵扶着她,非要摔在地上不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人群把我推出来,才不小心撞着你的,都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姜晚站直后,看看自己羽绒服上沾染的黑色污渍,微微皱眉,抬眼望去,撞上的是一对略带惊慌的眼神,让姜晚微微一愣。
这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若是抹去那点忐忑的惊慌,丹凤眼下漆黑的眼底,蕴着一汪清泉,干净明亮,这样的眼神姜晚只在几岁的孩子脸上见过,如今能在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少年脸上看到,着实意外。